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首体,从西直门外大街到白石桥路的气象局招待所,每天都会逆时针绕半个圈,而且几乎每次都在夜晚。
31日夜晚首体的情景我几乎忘记了,也许因为我身在其中,也许我离她太近。而此后的几个夜晚,当我从出租车上经过时远看她的记忆,还依稀记得。灯光有些昏黄,一些惨白,诺大的一个建筑物在冬夜的轻雾里静静的矗立,没有霓虹在闪烁,没有任何地声响,无声无息,不留意中会毫无察觉地经过。但每次经过又怎么会不留意,怎么会不默默地注视她。
这里的一个夜晚曾是那么辉煌,而又是那么嘎然而止,人间的大喜大悲在这里尽情的演绎。当我们驻立在首体里,高呼着等待小哥返场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这场最成功的音乐会已经真正地结束了,如同漫天飞舞的纸飞机,已悄无声息地坠落了。
想来想去,最不能释怀的是,对我们来说,还可以在以后的DV,照片甚至出版的DVD中再次享受当时的情景,但对小哥,又将如何回顾这样的一个夜晚呢?那晚,他唱着“四十年的沧桑,我经历太多,自己的心情我自己感受”的时候,生活已经开始酝酿着无情的不能预知的结果。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快乐才是最虚幻的东西,如同冬夜的一缕渐远的雾,来得太快,去得太快,留下的总是心中的空白。试问一下,你最快乐的时候有多快乐――难以回味;最痛苦的时候有多痛苦――往往铭记在心。但是快乐与痛苦的纠缠,又会是种什么感受?偏偏快乐又是这么地不可留,最后留下的,沉淀在内心的,只是心伤,只是孤独的背影。
人生一大梦,俯仰多悲悸。生与死,想来也如同梦与醒一般,没什么大不了。当你相信宿命,更甚者你相信来生的时候,这一切更不过如同四季交替一般。只是,真的要问天问大地,为什么,要在这个冬夜,这个年末岁初,最后一笔,点下了一个悲情的结局?
“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反过来,你越想记清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开始忘记。
我记性极不好,已经记不清演唱会的当时心情,不过不能忘记的是匆忙中没带的三角架和DV带。也许冥冥中注定如此,虽然唯一的一盒DV带最后还留下了8分钟的空白,我却没能够拍下来“大约在冬季”,真是天意啊,要不,我怎么来处理这最后的镜头呢?
除此之外,整场演唱会,如同幻灭的惊虹,只知道她很美,却忘记了有多美。现在时时想起的,更多的还是那座留在心里的,孤寂的首体。
2006.0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