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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过的一些旧东东(合集,陆续补充中)

本来不好意思发来献丑的,但想想也许有人无聊时也会来看两眼,当消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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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几年前写的第一个小说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那时每天当夜色如洪水一般漫无边际地铺张下来后,我便嘴里哼着这句歌词去上班。
  喜欢张楚,但最喜欢他少得可怜的作品中孤孤单单的这一首。而且只会唱这两句。
  至从我曾经的爱人离开了后,我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欲生欲死的困顿中。等我恢复过来就只剩麻木和漠然了。生活淡成了白开水,唯一佐料就是这首歌了。每天清晨在临睡前我都用这首歌来轰炸耳膜进而麻醉大脑。在神智变幻得一塌糊涂时悄然沉睡。
  后来认识S的那个晚上我们就在这个旋律中做爱,而后在一种氛围里一起飞升。
  我是这个城市里最大一家夜总会里职位最小的侍应生,至今我搞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那时S愿意来主动献身。在这个城市里面这对我而言比中六合彩的机率还低。
  S每晚在这里跳艳舞,尽管是娱乐大众眼球的低俗表演但在这里她的身份地位却比我高贵得多。S算得上是个绝色美女,而且S有一种天生的妩媚风情,那是祖传五代以上的气质,比现在的某些明星强多了。那么S会沦落到这一行让人有些无法理解,我想如果S 点一下头的话这个城市会有一半的款爷愿意包她。所以我们站在一起就象凤凰和土狗配对差不多,我想大概我家的老祖宗是个柳下惠式的人物,送上门的美眉一概不要,把积攒起来的艳福全部祖传给我这个无能小辈了,不然我实在想不出S 为什么会象革命烈士一样主动献身。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在夜总会里是下层建筑。平时是接触不到“演员美眉们”的,何况S还是其中的当家花旦。每天我除了端酒送酒就是点头哈腰。工作时的我活得就象只土狗一样,低级下贱。客人散后我便一个人收拾一切,包括乱七八糟的心情。开心了就哼句黄色小调同时想象一下S的某个部位。忧伤得无法扭亏为盈时就嘴里不停地翻来覆去: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是可耻的是可耻的是他妈的可耻的。
  往事总是不可捉摸,我是在来这里半年后的某一天才和S说第一句话的,即使我第一次看S的艳舞时身体快要他妈的爆炸了。那天客人散尽我一个人在收拾台面。那一刻我正无比地忧伤着——我又想起那个离我而去的人了,于是就不停地哼唱这两句。不知反复到第多少遍时有人在背后抱住了我。感受着耳边的呼吸声以及后背那柔软的胸膛我猜出来是S,而后我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当晚我们喝了好多的酒,也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在喝酒时我才知道我真他妈的不是个爷们。拼死拼活地干了半年赚得钱还不如这小妞半个月赚得多,更可气的是居然连喝酒也不如她——我用一生中最豪情万丈的方式痛饮了半瓶白酒后抬头看她时才发现她那边一瓶子已经周掉了正抿嘴冲着我乐呢。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他妈的无地自容啊!
  

[ Last edited by jqtony on 2005-11-24 at 12: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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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当晚我们做爱,背景就是那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不知为什么在这刻我原本一直想上S的欲望突然无声无息地溶化掉了,她变成了我心底里的那个人。我在一种无法说出的情绪中放纵自己的失落。当S把跳艳舞的招术用来收拾我时我不久便完蛋了。我深刻地感受着一个男人的无能。而后是无边无际的落寞和冷。
  S一直只在这个场跳,虽然很多场子都想挖她过去。
  后来知道是因为我们老板,老板真是我们男人的好榜样,正当壮年,英俊,富有,健壮。最厉害的是他不嚣张,让人连嫉妒情绪都没有,拷!服了him。
  传说S原来是某个大佬的马子,后来这个大佬因为犯事串到意大利去了,却把S 丢在这边,于是各路人马找上门来 ,最终是老板花了一笔钱摆平了这件事。想必S是在报恩吧。
  让我另外一个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是S十有八九是老板的马子,场子里的人都这么说。当然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不然我绝不会碰S一根毫毛。因为我尊敬老板。而且我也害怕,能做夜总会的肯定有黑背景。我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不想这么早残废。所以在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见到S时想问又没有问。后来一想算了,妈的愿谁谁的。是她自己愿意的,我他妈又没强迫谁。
  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没出什么事故,相反老板倒对我好了许多,我成了他的办公助理帮他打理一些杂务,偶尔去大堂逛两圈陪个笑脸什么的,工资倒是长了好几倍。这他妈不是有毛病嘛,不然这么艳丽的一个美眉从天上掉下来怎么就一下子砸到我怀里来了?该吃醋的不吃还拿我当宝了。
  这真的是福气来了,万里长城也挡不住。
  这以后上班时S跳S的艳舞我做我的杂务,只是我不再象以前那样目不暇接地看了,心想,这他妈的有什么好看的,我早就全看过了。而后我又会暗骂自己,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这么无耻,整个一个小资产阶级的龉龊。
  下班时她是我的@,用这么个符号是我无法说清我和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是性伙伴,有时也是恋人。只是我们之间从不扯进任何的金钱关系,从来都是各付各的账。我也没给她买过任何东西。不是因为我穷我就小气,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我想。因为大凡这一行当里的女子对此都异常敏感,或者为钱而活,或者干脆与钱无关。
  我是穷鬼,所以我们在一起的美好与钱无关。
  当然我们也不爱,不是不想,是不能。我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她是没可能嫁给我这种人的,爱情最终还是一场无比热闹的徒劳,喧嚣过后除了伤心什么也不剩。想当初那个人不也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嘛,最后还是选择了另外的一种生活。
  对我也是一样,S要是丑八怪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人性说到底都他妈的一样。
  有开始就会有结束,我明白我和S之间早晚会有个了结,尽管和S在一起的日子如鱿鱼丝般越嚼越有味,但最后还是只会剩下无味的渣。不是我吐掉它就是S。但日子久了总会有些感情产生,人总是这么奇怪。所以这两种结局对我都是伤害,或者对S也是。
  生活真他妈烦。我明白当初耶稣大哥为什么非往十字架上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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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后来某个事件的发生解决了一切,尽管过程是一辈子少有的惊心动魄。
  那天本来一切如常,过了1点就到了S的艳舞时间了,我正在后面帮手处理些杂务,忽然听到前面大堂传来鼓噪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天天都有,要没有的话S可能也和米卢一样快下课了,但今天不同,往常在后面听到的声音充其量只算苍蝇嗡嗡叫,这次却如同马蜂炸窝了一般,我意识到出事了,就跑了过去。
  S的钢管舞台前蚂蚁般地围满人群,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家伙正在台上对着S动手动脚,我一看就火了,暗骂这帮土八路保安都跑哪去了。那老东西一看就是喝多了,不然想必也不会在这里献丑。我正想拨开蚂蚁们冲过去狠狠地扁他一顿时被老板给拦住了,一看老板的脸色我的心不由得震荡了一下——这老头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这时台上转来啪地一声脆响,我暗叫了一声好——S给了他一记耳光后跳下台来走掉了。
  只见那老家伙却疯了一般冲到了老板的面前,暴跳如雷地吼着:真他妈的不识抬举!你们不想干了是不是,操!
  老板拍着胸脯陪笑着:我立刻炒了她,您别生气。
  炒了她就完了?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打我,我他妈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不行,叫她来给我跪下道歉,然后晚上给我消消气。要不你想想以后。操!那老狗真他妈的狂。
  老板愣了一下而后朝办公室走去,我狠狠地盯了那老狗一眼而后也朝老板的办公室跑。
  办公室里S已换完衣服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雪,几缕头发垂落下来看上去有一种颓废的美。老板坐在S面前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什么也没说。
  我刚才都听到了,S轻轻地说,今天我有点太冲动了,但要我下跪也太过份了!亏他还是局长呢?真不要脸。
  是啊,那老东西是什么鸟,这么狂?我附和道。
  老板又叹了口气:如果他以后来找麻烦话我就真开不下去了,好吧!你不去我去给他下跪好了。生意总还是要做。
  S腾地站起来一下子冲了出去,我死死地看着老板大声说:我辞职。老板注视了我许久,而后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数也没数递给我说这是工资,我轻轻地说,不用了,给S吧。然后我就冲了出去。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S跪在那张牙舞瓜的老色鬼的面前,头垂得低低的,头发流泻下来遮住了那张美丽的脸。现场一片静默。我的心突然无法形容地剧痛起来,不可抑止。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终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了。
  突然S猛地抬起头来,一张脸因愤怒的雄雄燃烧而涨得通红。眼睛里有闪电一样的东西冷冷地放射出来——那个所谓的狗屁局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手伸到了S的衣服里。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已,整个人如爆炸了一般,抓起一支啤酒瓶一步步走了过去。
  我操你妈——那啤酒瓶在空中划了完美的一道弧线。
  那是我一生中感受到的最爽的声音和和感觉,我把第一次看S跳艳舞时压抑着的欲望以另外一种方式彻彻底底地表达了出来。然后我看到老头的脑袋上绽放出鲜红的花朵。
  老头还没有转过身来,忽然S在我的手中夺过锋芒毕露的啤酒瓶嘴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膛,于是一片更大的殷红扩散开来。
  这下事闹大了,我害怕起来,拉起S飞一般地冲入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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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edited by jqtony on 2005-11-24 at 0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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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这之后的一段日子,我和S象冬眠的动物一样蛰居起来,现在我们是杀人犯,而且杀得还是个他妈的什么局长,不知哪一天我俩就真他妈的完蛋了。
  S的积蓄可真不少,我们在一起放纵地挥霍着,再没有任何经济上的隔阂。好象钱不是自己的似的。我把我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S买了个钻戒,两个人还过家家似的象模象样的拜了一次天地。生活里除了花钱,吃饭,就是疯狂地做爱。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找回了男人的感觉,我开始勇猛无比,百战百胜,有如神助,S 投入地在那里柔情似水,高潮迭起,气喘嘘嘘。
  在这一段时间里S时常会告诉我一些最新消息:
  比如夜总会停业了;
  ……
  警察在找我们,这段日子不要出去;
  ……
  老板正在弄这件事,快搞定了;
  ……
  老板把场子卖掉了;
  ……
  终于有一天S说出了我最想听到的消息:一切搞定,我们没事啦!
  听到最后这个消息我终于放松下来,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土崩瓦解化为尘土。毕竟这一段日子我在精神上如同一个丧家之犬,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呢,现在一切结束,一切开始。所有的心绪向脏玻璃一样擦拭过后重新透明起来。真他妈的爽啊!
  S说完后静静地坐在那里——头低着,一脸的忧郁。
  终于S又轻轻地说道:我要结婚了——和老板。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意大利。
  我突然间明白了:S其实就是老板的马子,至少精神上是。老板当然很喜欢S ,S不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上上之选,不然这件事他不会再出头,而且最后也付出了一个男人最大的代价。他原来没和S 在一起可能是因为S曾经的背景——S是一道味道鲜美的好菜,只是一旦回锅后就不能再上大台面了。
  现在好了,远走异国,原本可能的闲杂言语成了放屁。
  我不知道对于我、老板还有S之间究竟是谁欠了谁还是谁帮了谁?万幸的是S和老板都是好人,所以我今天才可以全身而退。
  我理解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于是我笑着轻轻地对S 说了四个字:你是对的。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从没向今天这样温柔地说话。
  能这样处理结局对我来说也是万幸,S终归和我不是一路人马。在过去的岁月里S就象一粒石子一样投到我的水里,激起再大再美的涟漪早晚也得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也选择了意大利,是因为那里有许愿泉,还是因为那里有大斗兽场。
  我甚至想象如果S,老板,还有S原来的大佬遭遇到一起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人进化来进化去进化成这个屌样,该放下的始终放不下,不需要的又总是纠缠不清。
  生活真是超级讽刺,我时常琢磨着在上面俯瞰众生的究竟是上帝,是真祖,还是如来佛,不然为什么世间的循环往复如此的绝妙精彩。
  或者归根到底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S走后我的生活死水结冰,连波澜也没有了,即便再有如S的石子投过来却只是干涩的碰撞,石子是石子,冰是冰。无法有任何溶合。
  不记得在多久以后,我收到了S的一张照片,背景就是许愿泉。照片上的S灿烂地笑着,气质清纯,容颜绝色,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的风尘味道——S终于修成正果了。
  照片的背面写着几行字。
  
  世事无绝对,但有真情流转。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的话,我会选择嫁给你。
  而今我却只能把这一切当成硬币投到水中。
  
  我疯狂地大笑:S你他妈的少来了你,我们是什么?凤凰和土狗在一起不是糟蹋爱情呢吗!去好好当你的小妇人吧你。人性会自动把没得到的东西镀上光辉,这道理我他妈的上中学时就明白了。我的感情已经成了一块破布,你何必又来撕扯它呢?
  关上门窗,拉上窗帘,而后把音响声音开到最大,张楚那凄楚的声音缓缓释放出来。
  听到轻脆一响,我的冰炸裂开来,碎了满地。
  不经意间,我忍了多年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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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小说,《妹妹嫁给你》

  她住在他的邻楼,阳台相对。

  每天清晨起来他都能看到她在阳台上为她的花浇水,他不知道那是盆什么花。花的叶子狭长,在雅致的青瓷花盆上面一条条幽幽的绿色随意从容地舒展着。很美。

  她时常淡绿色的着装,象那花一样。人和花在一起相映成趣。

  花从未开过,他从没问她那是什么花,就象他也一直没问过她的名字。

  每次见到两人都会相视微笑一下,也不说话。那一刻清晨温暖的阳光似乎也带着淡淡的芳香味。真好。

  他是一个日夜颠覆的人,工作极忙,本来是没有早起的习惯的。但后来就每天都起的挺早了。不知是为了看她,还是为了看花?

  竞成了习惯。但生活因心境使然而变得有序总归是件好事。

  一天夜里台风登陆,整夜风吼雨嘶。他不禁为那幽雅的花担心起来。几次爬起来到阳台去看,但黑暗里除了大风大雨的什么也看不清。风雨的喧哗在不停烦扰他的心情。带着关切与担心他整夜无法入眠。

  他惦记那花。

  第二天一大早急急地跑到阳台上去看,雨过天晴。她在阳台上给花浇水,垂悬的水线在阳光里散射着五彩光华。花儿依旧娇然挺秀。

  他问:花还好吗?她笑了:晚上我当然把妹妹放到屋里了,我可舍不得让暴风雨欺负她。

  妹妹?

  对啊!它就是我的妹妹。她的笑容淡淡的。

  他释然。从此两人成了朋友。

  他从不多话,每天清晨在阳台上静静地看她和那花。

  某天,他等了很久也没看到她出来浇水,花也不在。踮起脚来使劲儿地张望,什么也看不到。是时间上班了,只得悻悻地往单位赶。

  一连三天。他心里不安起来。她病了?出门了?还是……

  仿佛心里面丢失了一样极珍贵的什么,留下了片空白,却没什么能弥补。他整天一直闷闷不乐。还因为一件小事和同事吵了一架。

  第四天他还是一大早就爬起来衣服还没完全穿好就守在阳台上。象是一件重要任务。

  终于她捧着花出来了,给他一个微笑后一个人在阳台上轻柔地浇着水。

  他的心情刹地就晴朗起来。下过雨的天空一般,透明清澈。

  他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几天不见,出门了?

  嗯!出差。这两天没人照看妹妹,怪心疼了。呵呵。她答。

  那如果你以后再出门儿我帮你照看她好吗?他嗫嗫着,有些慌乱似的。

  好啊!!她笑了,还是淡淡的。眼睛里却有着灿烂的什么在闪烁。

  象孩子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玩具一样。他快乐得不得了。在单位上班时他很真诚地向上次吵架的同事道了歉。把同事搞得也很不好意思的。

  她却再也没有出差。

  一天半夜,有人敲门。他开门后一看是她,还有花。

  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他不喜欢花。妹妹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你一定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他郑重其事地保证着。

  这花有个名字叫爱情。如果哪一天妹妹开了,就代表爱情来了--也就是妹妹肯嫁给你了。呵呵。她的笑容还是淡淡的。里面有淡淡的快乐,也有淡淡忧伤。

  她走了。对面空了下来。

  清晨,他把花放在阳台上细细地看着。--心仪已久,终于属于自己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并不象想象中的那样快乐。得到了什么同时也失去了什么?他忽然明白了只有她在时妹妹才是最美的。一种伤感情绪缓缓浮了上来。

  现在只是一盆花。

  他依然每天清早为花浇水,细心地照顾着它。偶尔他想起她来了,不经意地朝对面望两眼。而后不经意地轻轻地叹息。

  妹妹的叶子轻轻的摆动着。算是回应吗?

  他出差了,出差前他细心地把妹妹放在窗前最心爱的书桌上,为妹妹定做了一个自动的浇水装置。临走前还轻吻了一下妹妹的叶子。

  半个月后的夜里他回来,打开房门一阵清香抱住了他。他愣住。而后嘴角一丝笑容荡漾开来。

  雅致的青瓷花盆上面爆满了一大团一大团的粉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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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算童话?《苍蝇的爱情指南》

  我是一只苍蝇,但可惜的是我只是一只黑头苍蝇。黑头一族是我们苍蝇世界里的下流社会,要不然在我们苍蝇世界中怎么会有"十个苍蝇九黑头,还有一个是绿油油"的说法呢?最多的往往就是最下层的,对于任何生灵世界都是如此。所以长得绿油油的绿头的处境要比我们好得多,绿头们长得很好看,这对于不劳而获的苍蝇民族而言是最重要的天赋了,因为比较好混。所以绿头通常都搞游击战斗出没在人类的厨房中,我们黑头虽然也想象绿头那样去混,但长得实在是"人"讨厌,所以刚一进门往往迎面而来的不是苍蝇拍就是杀伤力极强的杀虫喷雾剂。于是更多的时候我们黑头只好选择在茅房附近活动。屎虽然不好吃,但毕竟安全第一嘛。

  痛苦的是我偏偏是黑头中比较有头脑的一个,如果我象绝大多数黑头那样只知道低头吃屎吃饱就睡睡完就生生完再吃的话我想我会快乐得多,但我老是去想那些绿头们的高尚物质生活以及他们流行的风花雪月什么的。其实我们黑头也不是不浪漫,只是黑头美眉们个个又黑又丑,所以我们黑头GG也就没心思去浪漫了,往往是两个异性黑头撞到一块对上眼了立刻就飞到树叶下面折腾开了,所以我们黑头们的恋爱虽然极有效率但是却毫无质量。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为我们苍蝇民族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要不然在人类的这么多次严打之下我们苍蝇到现在只怕比大熊猫还稀有了。

  我一直很想真真正正地象绿头们那样谈一次恋爱,当然对象也是漂亮的绿头美眉,也像绿头们那样在美丽的夜色里相拥坐在粉红色的玫瑰花蕊中看星星,看月亮。但可惜的是绿头美眉们从不和我们黑头谈恋爱,她们不是和绿头GG们缠绵就是被蜜蜂给拐走了。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跟蜜蜂走了,这还用问吗?跟蜜蜂在一起有蜜吃啊,蝇生在世为了什么啊?不就图个吃好喝好吗!哪象跟着我们黑头,整天只能吃屎,有时还吃不上热乎的。唉!!!!!

  所以对我而言要泡上个绿头美眉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好在我从小到大一直不肯吃屎,所以不会口臭。但也正因为这一点我便长得又瘦又小,看上去象个小黑头。偏偏我还是只善良的黑头;不能象极少数黑头那样去混黑社会,一旦当上大佬就会有小弟们冒险去人类厨房中搞些果汁蛋糕什么的回来,这样也就会有一些比较现实的绿头美眉来傍。但我不行,所以我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上BBS站上贴贴子,看到这儿你们肯定蒙了,他妈的苍蝇哪有什么BBS,是这样的,我们苍蝇常在人类的屋子里面出没,看到人类上网也大受启发,后来几个比较有远见的苍蝇就在公园的湖边的几颗最高的大树上成立了BBS站点,大家就在树叶上写字贴贴子,只是树叶不象硬盘那样可以删除更新,所以就只能不停的换树叶,于是我们的BBS站也就越建越高,后来就到了树尖部分了。当然这个时候我们的BBS在苍蝇中也名声鹊起,很多的绿头也时常来看看或者贴贴子什么的了。

  于是我决定就利用BBS来实现我的愿望,在前面我说过我是一只比较有头脑的黑头,所以我的文采也还不错,时常有苍蝇来回复我的贴子,等到我们的BBS站建到了树尖时我在BBS里也名声鹊起,我统计过一共有521个苍蝇回复过我了,按我们苍蝇中绿头占十分之一的比例来讲应该有52个左右是绿头,再按我们苍蝇中上BBS的MM占十分之一的比例那也至少有五个是绿头美眉,算着算着吾便信心澎湃起来。看来幸福离吾并不遥远。

  于是在这以后每天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会躲藏在离我的贴子不远处的某片树叶后面悄悄的观察都有谁来回复我的贴子,十天过后我又重掉进了失望的泥潭中。在这十天里来得全是黑头,而且仅有的几个美眉也是一个比一个丑。我想大概绿头美眉不会来上这里的BBS吧,唉!算了吧,还是另想办法吧。于是我就只好又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树枝上乘凉。

  忽然天空一声嗡嗡巨响传来,一只肥大的马蜂越过我的头顶落在了我的贴子上,只见那只马蜂在我的贴子上看了会儿居然开始给我回复起来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就蹑翅蹑膀地飞了过去想看看它给我留的什么玩艺儿:哇噻!肯定是个怀春的母鸡马蜂。写得这么肉麻!我刚看了一半,那只马蜂忽地转过身来一脚就把我给踹树下去了,嘴里还在骂个不停:"你这只又黑又丑的小色鬼,居然打起老娘的主意来了,他妈的没死过!"

  我摔到树下痛个半死,好久才缓过神来却越想越窝囊,终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便扑到草从里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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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不过不知为什么我们苍蝇是流不出来泪水的,本来我们的祖先是会流泪的,但进化来进化去竟然把这表达伤心的最好方式给丢掉了。所以我只能干嚎。当我嚎得正爽时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极温柔地声音说道:"小弟弟,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啊?姐姐这里有蛋糕给你吃,不哭了好不好。"我恍惚地抬起头来一看:上帝啊!救救我吧。原来一个娇艳如水的绿头美眉正用无比温暖的神情凝视着我。我正想也用一个无比温柔的神情来回报她时却突然一想不对啊:什么小弟弟啊,我不就是长得瘦小些吗?你也不能"绿眼看蝇低"啊。

  于是我冲她大吼道:"谁是你小弟弟,走开!"谁知她居然没有生气,眼睛满是笑意地望着我:"哟!还是个小大人呢!对不起,我不该小看你。呵呵!"我于是站起来挺着胸大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BBS站中大名鼎鼎的万王之王,万圣之圣,万尊之尊,双翅盖天下,铁掌水上飘,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无敌手超级靓仔惊天动地玉王子。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哈哈哈。你可真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她又愣在那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我许久:"你说什么?你是玉王子?真的吗?这么说上面那些文章是你写得了,这怎么可能,太难以相信了!"

  我心里立刻无比的高兴起来,哈哈!皇天不负苦心蝇,没想到我小黑头也有今天吧,这感觉,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转念之间忽然明白只怕要坏,没准这会是我一生中最凄惨的见光死。于是我深沉地轻轻说道:"蝇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果你很失望的话那再见吧。"说完我转身要飞。

  "等等!"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吗?我叫翡翠"我转过身看到她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我丑。"我高兴地回答道。

  于是我便和翡翠成了好朋友,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但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因为翡翠即使在绿头中也是美蝇,所以时不时会有很多的绿头们给她送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但这一点我就做不到,因为一直以来我虽然不吃屎,但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只是渴了就喝些苦涩的树汁,饿了就随便去公园的垃圾箱中找些人类丢掉的面包渣什么,而且经常是找到了都已经变味了。

  但现在不同了,我决不能在翡翠面前丢脸。

  于是我决定为了翡翠我要冒一次险。

  事情发生在我认识翡翠的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中我和翡翠的感情日渐深厚,我们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对了,在人类中这叫爱。是的,我爱上了翡翠了,很深很深,所以我愿意为翡翠付出任何代价。

  那天翡翠主动对我说想晚上和我一起看星星--啊!上帝呀,你怎么这么好!我终于要实现我的梦想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开心得快要疯掉了。但我不能每次总是让翡翠带吃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便飞进了这个城市中人类的高尚住宅区。这里灯红酒绿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但是我们苍蝇却很少来这里活动,因为这里有很多高科技的杀虫设备,曾经有很多苍蝇弟兄葬身于此,死无全尸。而且大部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到后来我们苍蝇也就很有自知之明不在这一带活动了,但今天不同,为了翡翠我说什么也得冒一次险。

  当然我也不傻,我说过我是比较有头脑的黑头,决不会轻举妄动。我在这个住宅区中转了半天终于选择了一个三口之家,两个大人看起来都是很有学问的样子,而且女主人长得也很美丽,美丽的女人往往比较心软吧,我这样想。更重要的是今天是他们家那个小宝宝的生日,所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只又大又白的奶油蛋糕。我也正是奔那蛋糕去了,因为翡翠曾说过,她吃过式各样的蛋糕,但没有吃过奶油的生日蛋糕。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所以我一定要实现翡翠的这个愿望。

  已是黄昏,男主人要出去买菜去了,只留美丽的女主人和小宝宝在家,一看男人要走了心想最大的劲敌已去正是大好机会。于是我轻轻地落在门上一个黑暗的角落,这时我又黑又小的身体反倒帮了我的大忙,在男人开关门之间我闪了进去。因为现在人类的家中都封锁得极为严密,其它地方根本就无法进入。当然我想好了到时再用同样的办法出来。

  女主人正在那里收拾屋子,当然不会注意到我,至于那个小宝宝我当然不放在眼里了。于是我又蹑翅蹑膀地飞到了那个奶油蛋糕旁边。悄悄地尝了一口,啊!可真香。但我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搬下一大块准备撤退,我转过身来时就看到了女主人冷冷的目光。我毕竟忽略了一点,我再瘦再小也是黑头,在雪白的蛋糕面前就无迹可遁了。

  于是我开始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亡命生涯。我拼命的飞,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身后那巨大可怕的苍蝇拍。我本来就生得瘦小,何况我还一直带着那块蛋糕,这是我唯一能给翡翠的礼物,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下它的。

  终于我快要筋疲力尽了。

  这时我看到了翡翠。

  翡翠在窗外冲着我在不停地大喊大叫,我知道她在叫我把蛋糕丢掉逃命要紧,但我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就算我把蛋糕丢了只怕也是走不掉了,因为门已经死死地关上了,我已无路可退。

  我没有力气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扑到了窗台上,把那块蛋糕推到翡翠的面前,而后用绝望又蓄满深情的眼神看着翡翠,最后这一刻我要记住翡翠那美丽的容颜。

  我想我的愿望终究还是不能实现了,我再也不能和翡翠在一起了,和翡翠一起坐在粉红的玫瑰花蕊看星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啪的一声响。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那和奶油蛋糕一样雪白的肚肠流了出来,我挣扎着对翡翠说:"去看我在BBS上的留言,在来之前我就知道可能回不去了,所以就先写好了,那里有我想对你说的话。"

  "我已经看过了,所以我才来的,小黑,我也爱你。你不要死,我要和你在一起。小黑~~"我终于看到了两行泪水从翡翠的眼中流了下来。

  而后我在翡翠的哭泣中轻轻的死去。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苍蝇也是有眼泪的,但漂亮的女人却不一定心软。

  我想我可以瞑目了,即使苍蝇无法闭上眼睛。

  只可惜这是一个人类的世界,天地瑟瑟,有谁会在意一只苍蝇的死活?

  恍恍惚惚间我又看到了翡翠,还有我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活了?转念间明白了原来看到的我是我的尸体,现在我是一个灵魂在浮空中。哈哈我又可以和翡翠在一起了,早知这样死什么可怕的。

  忽然翡翠停止了哭泣深深地看了我的尸体一眼后脸上带着无比坚毅的表情朝公园的方向飞去。我急忙追她,但我飘呀飘的想飞却飞不快,等我快到我们的BBS大树时只见一个碧绿的身影直线地坠落到了湖水中。

  我狂叫:"不要啊,翡翠,我还在,你不要死。"

  但已经太晚了,内心一种巨大的痛苦把我撕裂开来,而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轻轻的一阵风过,我的贴子从树上断落下来。

  只可惜这是一个人类的世界,天地瑟瑟,有谁会在意一只苍蝇的死活?

  醒过来后我见到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老绿头,他的脑后有绿色的光环闪动。

  "你好,我是天堂的牧师,欢迎你到天堂来,黑头能来这里的可是很少哟!……"他笑着对我说。

  "翡翠呢?翡翠呢?"我急忙打断他问。

  "你先不要急嘛,她刚到,还没有醒。要不是你们的爱情感动了我们你们也来不了,还有,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黑头很少吗?因为吃屎的黑头口太臭,我们不喜欢,他们来不了这里的。呵呵。"

  我忍不住大笑--这里的黑头比较少,我岂不是摇身一变成了上流社会的了!哈哈哈。

  三天以后,牧师为我和翡翠证婚。

  "你愿意娶翡翠为妻吗,不论她是贫穷还是……"

  "我~愿~意!"

  我在天堂里扯着嗓子幸福地大声喊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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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人间》

  夜色大黑布一样盖了下来,都市的霓虹开始盛装出场,象儿时玩过的万花筒一样变幻莫测。这座夜都市开始展示着她的无穷魅力。我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把手中剩下的大半截用力弹了出去。黑暗中扬起道红色的弧线而后消失。

  随手整理下头发,我又进去了。

  还没走到包房的门口,就听到总爷豪爽的笑声。我知道那几个小骚蹄子又把总爷哄开心了,于是我轻咳了一声而后徐徐地走进房来。

  KTV包间里还是那首长相忆在不停地反复着,每次总爷来这里都会让小姐们给他放这歌,而且从头到尾,不许任何人卡拉OK一下,而后总爷就在这种氛围里放肆地放肆着。毫无顾忌,没人敢逆总爷。原因很简单--他是这附近最大的老板。总爷是个有背景的人,名片上是某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但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总爷也是这一区黑道上的总瓢把子。所以总爷不论到哪个场里去寻开心,得到的都是元首级的待遇。

  红子坐在总爷的怀里吃吃地笑着,丰满的胸上下起伏波涛汹涌。手上拿着一片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亮闪闪的方巾正在帮总爷擦着洒在胸膛上的酒,每次看到这个场面我的肚子里都他妈的忍不住想笑。因为总爷那一刻看起来象个弱智娃娃。然而红子这妞却怎么看上去就是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冶气,似乎轻轻一笑就能把男人的魂连同五脏六腑的一起打包全部勾走,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总爷的独生子亮子则还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这是一对很奇怪的父子,总爷每次出去玩都带着亮子,毫不隐饰,而亮子偏偏就是不叫小姐陪,不管总爷怎么劝他也只是一个人沉沉地喝闷酒话也不说。结果每次都是总爷那边花团锦簇而亮子这边就冷冷清清。

  总爷今年五十几岁,身体倍儿好壮得象头牛,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来喝酒时手就开始不稳,象某种按摩器似的抖个不停。总会不自觉地洒到身上好多,毕竟是上年龄的人了,我想。内里已经衰退下来了。

  何况总爷这人好色。

  总爷这人除了有些好色外什么都好,有钱,没架子,对我们这些人也很和蔼,从不见他发过脾气。有时我常怀疑别人说总爷是总瓢把子的真实度,我从没看到他处理过黑道上的事。但看总爷左右逢迎的又有些象,大概人做到这个位置了风来浪去的什么都见得多了当然也就城府极深旁边人很难看出个一二来。但对总爷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讲偶尔玩两个女人也没什么,只是亮子即年轻长得也不错又有背景家里金山银海的却不沾女色倒是极让人诧异的了。

  玩够了,总爷随意笑咪咪地看了我一眼,我起身响应叫小姐买单,这一刻所有小姐躬身相送,红子极温柔地偎在总爷身旁亲近地扶着他,场面象是电视里皇帝出宫似的。走到门口总爷回头看了眼,亮子没动,还是一个人卧在那里喝着酒。

  总爷面色一沉:咋?

  亮子起身来把西服甩在后背,低头从总爷身边穿行而过。总爷咪着眼睛朗声一笑:这小子。咋总是这个样子。妈个巴子的,哈哈。

  亮子自己开车走了,我送总爷和红子回西山别墅。

  我是总爷的私人助理,说白了也就是总爷的私人保镖。跟总爷一年多了,看得出来总爷对我还是很满意,当然经过中国某海军陆战队的三年特种部队里的魔鬼式训练后的我也完全能够胜任。本来我也做不了这一行,复员后我一直在家没事干,虽然我枪法如神能打能踢的但这和找工作没什么关系!没过多久我那个长得还不错的女朋友就被某大款给勾搭走了,看着城市里人来人往的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发财我就痛苦!后来某次一个人出来闲逛,在街上看到几个地痞打一个长得满清秀的青年人时我很不爽,于是路见不平上去几下把那几个小地痞象丢垃圾一样全扔给地球了。

  那青年就是亮子。原来他一个人出来喝酒,在酒吧几个小地痞在欺侮一个单身的女孩萍子。亮子看不过眼就和那几个人接上火了,但亮子人单力薄的当然不是对手,而那几个小飞仔在江湖上地位太低偏偏也不认识亮子。结果被我误打误撞的就解了围了。

  后来亮子,我还有萍子成了好朋友。

  再后来萍子跟我好了。

  再再后来我就成了总爷的私人助理,亮子一手推荐的。

  到了,红子扶总爷进了楼上的房间,我就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吸着烟,灯关着,整个客厅里只剩下了或明或暗的红色豆点在烟雾中偶然闪耀一下。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刚才红子上楼时那浑圆性感的曲线。有些头昏,又有些迷乱。不知为什么当我介入了总爷和亮子的生活中时我就困在了某种情绪中无法突围,我在两种生活巨大的落差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这是一个极其离奇的世界。生活里充斥着各种欲望人们哭着喊着去追却把本来有的全丢了。偶然追到的才发现全是垃圾。尽管这垃圾光华夺目。但本质还是垃圾。可惜那时我和所有的蠢货们一样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在等总爷的电话,只有他同意我才能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休息,不然就得守在这里,这是工作。

  我又想起萍子了。

  萍子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纯洁得甚至有些纯粹,让人连看一眼都怕伤害到她的那种,比较而言我是个粗人,萍子成了我的女友似乎就是一个不可破解的迷。因为我觉得我们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相配。我的生活里隐藏了太多的不安份因素,甚至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这是个现实的人间。以萍子的条件找个好归宿不难。比如亮子。但我们在一起却也是亮子一手促成的。这让我不由得对亮子充满了感激。

  但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在总爷和亮子的精神对峙里我极为尴尬无法进退,而且我也一直都不知道也想不通这爷俩儿为什么又何苦要这样。

  电话铃声把我从思绪里切换回来,我听到总爷的声音:上来一下。

  总爷光着上身坐在床沿,胸肌很发达却已经呈暗红色有些松垂下来。红子人贴在总爷的背上双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在总爷的肩上方滚来滚去着。

  我有些惊异,一句话说不出来愣在了门口。

[ Last edited by jqtony on 2005-11-24 at 0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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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2)

  把上衣脱下来让小丫头见识下什么是男人。总爷笑着。

  我有些迷惑,不知总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照做了,因为总爷是我的衣食父母,在这个世上我要遵守规则。想想当初总爷见我的第一面时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每月给你一万元,你只要保证我的安全同时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我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因为我需要钱。我不想再有任何女人因为站在钱上就显得比我高然后用不经意的轻蔑眼光俯视着我。我受够了。我不是阿Q,我没法精神胜利。

  人总是这样,有些时候我们未必太想过某种生活,比如富贵。但我们却实在太不想过某种生活了。一定是贫穷。

  我露出了古希腊雕塑一样的胸膛,这是我拼死拼活三年特种兵的生活凝结。也是我为之骄傲的生存资本。

  我抬起头来看着总爷,总爷微微地笑着。眼睛里闪烁出了某种欣赏。而在总爷的肩上方那灵活的黑眼珠却突然凝固在那里。红子的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红子,现在看到什么是男人了吧。总爷轻轻地把手搭在了红子的手上。

  可是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你想杀我不是太蠢了吗?这句话突然从总爷嘴间冷冷地迸出来。

  总爷一把抓住红子的胳膊象是随手扔件什么东西一样一下子就把红子甩到了我面前的地上,红子显然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发生这样的巨变,脸色颓然一变。身子瘫软在地上。

  红子,你回去对亮子说:他是我养大的。知子莫若父。如果我还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我就白活了。总爷还是笑咪咪的。

  我一下子也有些发傻,因为整个局面变化实在太快。这一刻我才真正发现了这个老人的可怕,也终于知道了关于总爷是黑道上总瓢把子绝对不是谣言,因为在刚才总爷随手的一甩中我看到他的肌肉暴涨,青筋盘错。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炼是绝对不会这样的。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更可怕的是总爷在刚才的全过程里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你把她带到亮子那去。不要难为她。好了,走吧!总爷侧着头冲我摆了摆手。

  我低头看了看红子,她似乎还不敢相信一切就这样发生了,脸色因失血而苍白,整个身体在无意识地抖着,不再有任何的美感。睁得大大的眼睛扩散出来的全是惊惧让她又变回成柔弱的女人而不再是个妖。这一刻我所有的欲望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内心里有着某种怜惜缓缓浮动。我用我的上衣围住红子的身体而后冲着爷点了下头便拉着她的手向外走。

  等下,把这个也还给亮子吧。说着总爷丢过来一把短匕。看了眼我的心里一震,那是用特种部队中的专用军刺改短的。短巧精致却也是真正的杀人利器,三条特有的流血槽可以十分种内把一个人的血放个精光。

  看了总爷一眼,他头低着,脸色同样苍白,低垂的目光中有着种种说不清的迷离,原本分明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如果真是亮子做的话总爷的心里经受了不轻的一击,必竟亮子是他的儿子。只是这真的是亮子做的吗?在我眼里亮子一直只是一个任性的富家公子而已。

  每次和亮子喝酒时都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亮子这人长得清清秀秀的甚至有些单薄但骨子里却有种潜在的豪爽。对人也真诚。记得在认识亮子不久时有一次在总爷名下的酒店里一起吃饭。当时亮子正神彩飞扬地在给我讲一个黄色笑话。结果一个刚来不久的服务员一不小心和亮子撞到了一起,有些可笑的是竟然把亮子给撞了个大跟头。当时那小女孩立马吓傻了。我想这小妞这下完了肯定得收包滚蛋了。谁知亮子起来后居然笑笑拍拍那小女孩的肩膀说你还真有力气啊。不过下次肩下留情啊!当时我就想:亮子这人好。可交!

  此刻我才意识到这个群体里面有着种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平静的水面下有着不可思异地暗流涌动着。它向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样把周围的一切带入其中,噬吞掉所有。而今我也被卷了进来。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擅抖了下。很冷。

  发动了车子,忽然红子抓住了我的手,能不能先送我回家?红子一脸乞求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和红子单独在一起,一直以来红子的身上总有着什么在莫名其妙地吸引着我,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因为她的魔鬼身材激起了男人潜伏的欲望本性,但后来我知道了,不是。

  我盯着红子的眼睛看了会儿想了想然后答应了,因为我也有很多问题想知道答案。可有些事情不论以总爷的保镖还是以亮子的朋友身份我都不能直接问亮子。但是红子是面镜子,在这儿至少可以看到些影像。

  到了,我锁好车和红子一起上了楼。红子的家是个不错的套房。布置的很有品味,我虽然不明白关于空间布局颜色搭配质感美感什么的但我至少还知道好与不好。一进入红子的房间一种内心里的安祥便洋溢了全身上下。这里真正有家的味道。返璞归真才是最高境界我还是知道的。红子不经意地把她的内秀淋漓展现在这个房间里了。

  我不由得重新估量起红子这个人了。

  这是我一生中内心最为震荡的一天,几乎身边所有熟识的人都魔术般地由内到外地变幻着。隐藏在深处的人性如豆蔻似的一瓣瓣地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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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3)

  红子洗澡换衣服去了,我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夜和夜的都市。林林总总地耸立着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七彩灯光和无边欲望。

  我沉默地深吸一口气,无法理清的头绪在脑海中相互纠纷--究竟是什么引致出所有的这一切。可以让父子相残,亲情变色。尽管对整个世界而言这两个人的战争充其量只算是茶杯里的风暴,但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我已经是个失足者陷入了沼泽地里很难再拨出脚来了,只是红子在里面又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喝点什么?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切断了我的思绪。回过头来我看到了红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爱尔兰威士忌放在了沙发前的小几上。

  我不喝酒。我急忙应道--我可不想喝过之后当场人事不省等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一身脏乱地睡在垃圾堆里红子连根头发都不见回去后再被总爷狗血喷头地臭骂一顿。刚才的一幕已经把我的戒备心拉得紧紧的。这一刻我他妈的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红子笑了,轻声说,你怕我跑了?是吧!脸上浮起些许的不屑。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

  可是总爷如果不想放我走的话我根本就走不了。还用你这位男子汉来保护着送我吗。呵呵。何况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我知道你是亮子的朋友。来吧,我慢慢告诉你好了。

  我打量着红子,红子穿了件大大长长的白色长衫,有些象是睡衣什么的。丰满的身材若隐若现勾人联想。我的心里似乎又有着什么缓缓燃烧起来。

  红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特别是她举手投足之间暗含着种种吸引却毫不张扬。性感以一种气质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她的就是个天生的尤物。任何一种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如果后面的主人是亮子的话那选择用红子来做刺客真他妈的绝了。

  可总爷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你也累了,先坐下喝杯酒吧!我慢慢告诉你。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来我这里的男人。红子有些撒娇似的把我的按在沙发里。不知什么时候酒也出现在我的手里了。

  我突然发觉我不该来红子这儿的,因为面对她时我就象个小孩子一样无知而且乖得要命,不过一想总爷似乎并没有要难为红子的意思我就稍微放松了一下。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掉了。一股绵软醇香自体内涌了上来顷刻之间弥漫全身而后我开始四肢无力。我暗叫一声不好!我还是上当了。在失去知觉前我大骂自己一声蠢猪,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恍惚间无数的人群在我的眼前飘忽着,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在夸张变形地嘻笑喊骂痛哭着,接着所有的人龙卷风般纠缠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红子,红子轻垂下手指把我抓在手心中,而后一条长长的舌头从红子的嘴里吐出把我卷到半空。我惊恐地大叫挣扎可无人回应。只有丝丝的尖笑穿过耳朵直插心房。我双手捂住耳朵可没有任何作用,那笑声在我的胸膛里激烈振荡。而后无边的黑暗将我紧紧包围起来。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觉我并没有躺在垃圾堆里,相反的是一张很漂亮又很有那么点舒服的大床。淡雅柔和的被子暖暖地拥在身上。仔细打量一番,还是红子家里,只不过是在卧室里,已是清晨,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过来,在房间里斜挂上了几条光链。整个屋子霎间清澈起来。

  转了下头我就看到了红子,然后我整个人飞一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红子躺在我的身边,正用某种略带天真又有些调皮的神情看着我。

  我一下子糊涂起来了,想了想觉得太过不可思异。我猛地朝后退了两步然后大声质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来告诉你好吗?亮子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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