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歌星齐秦是歌坛“长青树”。上世纪80年代,他凭借一曲《原来的我》崭露头角,后来推出《大约在冬季》、《巡行》、《外面的世界》、《花祭》、《狂流》、《岁月的休止符》、《昨天的太阳》、《爱情宣言》、《别在窗前等我》等等经典歌曲。 多年过去,齐秦仍茕茕一身,但他却有个年近弱冠的儿子。儿子随母姓方,名伟。 懵懂岁月
不该孕育的生命出生了
齐秦祖籍辽宁,生于台中一个知识分子家庭。21岁那年,他在台北服役,认识了一个叫方美芳的女孩,这对情窦初开的男女很快坠入爱河。遗憾的是,四年后他们分道扬镳。那时方美芳已有孕在身,齐秦权衡利弊,建议她人流,但方美芳却坚持生下孩子。
看着儿子粉嫩的小脸,齐秦喜忧交集。他明白自己无法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也注定不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为弥补内心愧疚,齐秦尽量在经济上补偿儿子和方美芳,每月都给他们提供丰足的生活费用。
但缺少父爱的童年毕竟苍白。慢慢地,有点懂事了的方伟开始追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来?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每当这时,方美芳都会强忍泪水地转过头去。她不知该怎样向儿子解释自己与齐秦的恩怨,只得搪塞:“爸爸忙,等以后他不忙了,就会来看我们的。”
方伟上学后,有调皮的同学叫他“私生子”,这令他很伤心。有一天,齐秦来学校看儿子,方伟一头扑进父亲怀里“呜呜”哭起来:“爸爸,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他们总是叫我‘私生子’,‘私生子’是什么意思?”齐秦抚摸着儿子的头,心几乎碎了……
方伟渐渐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幼小的心灵蓄满忧伤,他变得自卑而怯懦。有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跑到小河边,将自己折叠的小纸船放入河中,让它们随波漂远。他记得妈妈说过,爸爸就住在河尽头,只要他看到这些纸船就会回来的……然而,一天又一天,无数只载满希冀的小船漂走了,却依然不见爸爸的身影。
后来,方伟开始在信里向父亲倾诉:“爸爸,我想你,每天夜里都睡不着,风把门吹得咣当作响,我就以为你回来了。爸爸,你为什么总不回来看我?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我吗?”“爸爸,我知道你不爱我和妈妈,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别人嘲笑我,瞧不起我,你知道这心里有多难过吗?爸爸,我想和你在一起,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快乐地生活……”儿子的每一封信都像刀一样从齐秦心头划过。
方伟13岁那年暑期,从电视上获知父亲将在台北开演唱会,他没告诉母亲就偷偷跑出家。没钱买票,他就一直在门口等。演唱会结束,齐秦走出后台,一眼看见蹲在门口的儿子。儿子喊了一声“爸爸”,齐秦便泪雨纷飞。
这次,方伟在父亲家住了整整七天,这是他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晚上,方伟与父亲睡在一张床上,父子俩有说不完的话;早晨,方伟睁开眼,看见父亲已为他冲好牛奶。那几天,齐秦推掉工作,带儿子去溜冰、游泳,去吃麦当劳。无论走到哪里,方伟都紧紧拉住父亲的手,昂着头,仿佛在向小朋友骄傲地宣布:我也有爸爸,他很爱我!
骨肉分离
父子拥抱中彼此伤害
短暂的相聚后,父子又要分离。齐秦因为要去北京演出,准备把儿子送回方美芳那里。方伟知道这次与父亲离别,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无限依恋的突然跪在齐秦面前泪如雨下:“爸爸,求求你别抛弃我和妈妈,你和妈妈在一起吧……”儿子的话让齐秦百感交集:“儿子,你还小,不能理解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情。我和她是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勉强走到一起也不会幸福的。”说着,他拉起儿子。方伟仍希望自己的眼泪能感化父亲,死活不肯起来。万般无奈,齐秦只得撒谎,答应与方美芳在一起。
谎言终归是谎言。方伟发现父亲没有兑现承诺,觉得受了骗,怒不可遏,从此对父亲深怀敌意。齐秦再来看他时,他就将齐秦挡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喊:“我没有你这个骗子爸爸,你给我离开,我不想再见你!”方伟恨父亲,却又想父亲,这种爱恨交织的感情把少年方伟折磨得心力交瘁,他开始喜怒无常,开始逃学。
儿子的颓废让方美芳痛心疾首。与齐秦分手后,她担心儿子受到伤害,忍痛错过一段又一又段姻缘,含辛茹苦把儿子抚养大。她知道,如果任由儿子堕落,儿子的一生就毁了!当时,媒体传出齐秦将与王祖贤结婚的消息,方美芳更加心绪难平,她决定让齐秦补偿他们**俩一笔钱,从此与齐秦断绝一切关系,让儿子过平静的生活。就这样,方美芳和儿子一起与齐秦谈判,要求齐秦付给他们1500万台币,从此不必再对他们**俩负任何责任。
但是,齐秦怎能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呢?用钱买断父子感情,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他明确告诉方美芳,他不能答应这一要求,因为他是儿子的父亲,他对儿子有责任。因双方意见无法达成一致,2001年8月,方美芳以儿子的名义,一纸诉状将齐秦告上法庭,令齐秦不得不与儿子对簿公堂。
方美芳和儿子的绝情让齐秦伤透心,他再没有心情去看儿子,许久许久,父子间甚至连电话都没有通过。
恩怨消散
雨后的天空更蔚蓝
因为官司,私生子方伟被媒体彻底曝光。毫无心理准备的王祖贤一下无法适应事实,**取消与齐秦原订的婚礼,这更让齐秦抑郁。
时光匆匆,一晃又是三年。这三年里,齐秦再没与儿子相见,任思念的潮水在心头起起落落。齐秦试图不再触碰那杯苦酒,但现实无力更改。2004年秋,再也无法忍受重压的王祖贤忍痛向齐秦提出了分手。
10年的感情啊,在齐秦心里,王祖贤俨然成了亲人,如今却要将她从心里剔除,他感到剜心刮骨般的痛。为了排遣心头的孤寂,齐秦以繁重的工作来麻木自己,频繁奔波于香港、新加坡、北京等地,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怕被痛苦的潮水淹没。
2005年4月,过度疲惫的齐秦终于病倒了。方伟从媒体上得知父亲近况,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此时,他快满18岁了,开始懂得了世事艰辛和生命的沧桑。他豁然明白,其实父亲是爱他的,父亲太不容易了,当初懵懂无知的他却一次次将父亲刺伤,让父子反目成仇,让父子骨肉分离!岁月催他成熟,多年过去,他已在心里原谅了父亲。
4月25日一大早,方伟怀抱一束鲜花,鼓起勇气敲了父亲家的门。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出现在门口,齐秦愣住了。方伟一声久违的“爸爸”让齐秦激动万分。他一把搂住儿子,父子俩抱头痛哭……多年的隔阂与恩怨,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大床,父子俩躺在上面说了一天一夜的话。方伟诚恳地向父亲检讨,他告诉父亲,当初自己强行把父亲拉在一起是不对的,自己对父亲造成了很大伤害,甚至让父亲错失一段姻缘,希望父亲原谅;儿子的话让齐秦唏嘘不已,他也真诚地向儿子检讨,说自己不是好父亲,这么多年疏忽了儿子,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希望儿子不要记恨。
老子和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会记恨谁?自此,父子俩的心贴得更近了,两人的关系非常融洽,他们开始相互关心牵挂对方:方伟经常打电话给父亲,提醒父亲工作别太累,不要开快车,生活要有规律;齐秦也不再避讳自己有私生子,能够坦然地谈论儿子,并打算送儿子去美国留学。
近期齐秦接受记者采访再次内疚地说:“对儿子,我没有尽到责任,无法起到言传身教的作用。我承认自己教子无方,我欠儿子的,儿子是我永远的痛!”(楼南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