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复 发帖

养鬼日记――超长连载,不断更新

  2003年8月17日 中考落榜
  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不尽然,自从7月17日公布了中考成绩以后,父亲怀里揣了十万元钱几乎跑遍了北京的普通中学,竟然没有一所中学肯收下父亲的十万元钱,给我在高中的教室里安排一个座位。
  今天录取结果已经可以通过电话查到了。唉,结果……,结果是别人的。我却没有结果,总分170分,离普高整整差了一百分,我还能等来电话里的什么结果呢。看着电话,我不敢去触摸它,我知道,那电话对我太不仁慈了,电话里传来的一定不是“祝贺你……”而一定是“对不起……”。
  晚上,父母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我只有惭愧的坐在他们对面低着头。我心里在不断的骂自己,怎么只考了这样几分,太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了,可再想想那些功课,真的叫人头痛呀,就说英语吧,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说汉话,干嘛硬要叫我说英语呢?看惯了方块字,看着那些乱七八糟字母组成的字,真烦。再说语文也够烦人的,语文不过是为了会写中国字,能用中国字写文章,干嘛还要学那些烂语法,什么主谓宾定状补的。爷爷、奶奶一辈子没上过学,不识字,不知道语法,不一样说了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吗?要说最烦的就是数学了,画几个破方框,烂圈圈,硬要让我证明这,说明那,累不累呀,有证明的功夫,找个精度高一点的尺子、量角器量一下,不就结了吗?……
  正在我脑子里找不着边的胡乱想着,突然有人敲响了门。我只好收起那无际的思维,站起身来开门去了。来的是吴叔叔。我只轻声的叫了一声,便又低着头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坐下。
  这吴叔叔真是不懂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怕人问中考,他偏偏笑嘻嘻的问道:  “强子,考多少分?”
  我使劲的低着头,只是不答,父母看了一眼吴叔叔,接着发出了一声长叹,“唉——”
  吴叔叔仍是笑着,“怎么也得比我家辰子考得强一些吧。”
  一提起他家辰子我心里踏实些了,辰子和我是同班的同学,每次考试,他第一,我第二,当然是倒着数。
  这时父母似乎也找到了一点点心里安慰,“才考了170分,我已经跑遍了北京的中学,  没一所中学肯收他。看来,只好上技校了。”
“比我家辰子强,我家辰子考了150分。”吴叔叔说着脸上没有一丝的忧愁。仍是那样笑呵呵的样子。我和父母都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吴叔叔。吴叔叔继续说道:“冷天他家那丫头叫冷寒认识吧。”
  一提起冷寒,父母和我都点了点头,父亲说道谁还不认识他呢:“谁还不知道她呀,最没出息了,人家都说她名字取的不好,又冷又寒,真叫人寒心。听说上小学时考试总是四、五十分。”
  “可你知道吗?去年高考,他考上复旦了。”
  “怎么可能?”父母和我同时问道。
  吴叔叔继续说道:“不信你去问问冷天,有没有这样回事。”
  看来父亲并不想去真的问一下,只说道:“她怎样考上的?”
  吴叔叔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把头向父母那边凑了凑,“告诉你吧,那年冷寒中考时一样没考上。后来他去了外省一个很远的地方,上了一所叫‘推磨坊’中学的高中。结果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听了吴叔叔的话,父亲眼睛一亮,脸上又泛起了光,似乎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被点燃了,“你是说,让孩子们去那里上学。”
  吴说说慢慢的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让强子和我家辰子做个伴,去那里上学吧。只是赞助费贵了点?”
  母亲忙问道:“多少钱?”
  “十万!”
  “好吧!就这样定了。”父亲也说道。
  “明天咱们先去学校看看,跟学校联系一下。怎么样?”吴叔叔边说边站了起来。
  “好吧!”父亲也站了起来,看来父亲也无意再留吴叔叔坐会儿。

  吴叔叔走了,父亲看着我:“强子,这回你争口气好不好,连冷寒都能考上复旦,难道你就考不上一个大学吗?”
  我嘴上不说,心里嘀咕着,“打死我,我也不信,冷寒会考上大学,更别说复旦了。”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8月31日样 初到推磨坊
今天父亲开车带上我,吴叔叔也开车带上他家辰子一齐去那个“推磨坊”中学报道去了,这地方离家真远,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五个小时,离开高速公路以后,又七扭、八拐、九折、十弯的不知走了多少山路才看到了一座两层小楼。父亲和吴叔叔总算把车停了下来。领着我和辰子向小楼里走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旅店,哪里是什么中学呀!父亲来到了一间房子前,那间房子的房门上写着“推磨坊中学报到处!”
父亲敲了敲门,“进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父亲推开了门,我们一行四人走了进去。屋子里一个穿着脏兮兮西装的人抬起了头,看着我们。
吴叔叔抢先说道:“我们是送孩子来报到的。”
那人看了我们一眼,我突然感觉那目光是那般的冰冷,他这一眼使我全身立刻起了一层难皮疙瘩。“叫什么名子?”那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那声音来自地狱,让人全身都不舒服。“皮强,吴辰!”
那人点了点头,一头散乱的如干草一般的头发随着颤了几下,“孩子留下,一会我们会有人领他们去校园的,你们可以走了。”
父亲显得有些犹豫,“老师,我们能不能陪孩子一起去学校看看,我们大老远有来了两次了总不能连学校都不看一眼,就把孩子留下。这让我们作家长的也不放心。”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皱了一下眉头,本来就满脸折子的脸,这一皱几乎把脸上的折子综到了一起,拧成了一个疙瘩,就像一颗硕大的核桃一样,那两只小眼睛一下子变成了两条细缝,似乎是那核桃被摔出的两条裂缝。他摇了摇核桃脑袋,“不,不行,我们学校之所以能把差等生变成优等生,是有很多机密的,这属于商业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参观的。包括家长。如果你真的不放心你的孩子,我可以把十万元线退回给你,你可以把孩子领回家。”
父亲忙解释道:“老师,你误会了,孩子们还有很多行李,我们也得帮他们拿到宿舍吧!”
核桃皮继续说道:“他们有手,你要坚持去学校,我只好让孩子跟你一起回家。”
“让孩子回家”这着实的将了父亲一军。回家我将意味着辍学,将意味着永远告别学校。可十五岁的我,能干什么?
父亲显得非常的无奈,“不,不,老师,好吧,我们回去。”父亲回过头来,“强子,爸走了,你可要好好学习呀!别再失去这次机会了。”
大人们都是一样,吴叔叔同时也对辰子说着同样的话。然后两人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那间房子。
我和辰子站在那里看着那核桃脑袋的老师,不知如何是好。
那核桃脑袋,抬也不抬一下的继续用他那干枯的手指掐着一支笔写着什么?只在嘴里又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小江带这两个同学去学校。”
“吱——”一声门声,这时我才注意,这间房子还有一个套间,从套间里走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几岁的男性。我想这大概就是“小江吧”。小江也穿着西装,看上去,小江的西装要比核桃皮脑袋的西装干净很多。小江冲核桃皮点了点头,“是!施校长。”然后又冲我和辰子说道:“两位同学走吧!”
我和辰子别无选择的冲着施校长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校长再见!”
施校长再次抬起那硕大的核桃头,端起一个杯子,杯子里放着一些绿色的液体,我不知那是什么饮料,只见那核桃头上张开了一张嘴,美美的喝了一口,脸上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再见!”
这声“再见”充满了阴郁、沉闷,由不得全身又是一阵的不舒服。
父亲已经把我们的行李放到了旅店的服务台,我们取了行李,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跟着小江老师我们离开了旅店,小江带着我们又是左拐右折,六圈五环的转着。走了大约又有一个小时,我们才看到一个大门几乎掉了一半,另一半斜挂在门框上的院子。一块破烂不堪的木板子上面写着“推磨坊中学”歪歪邪邪的挂在门旁边的墙上。看了这学校的样子,我看了一眼辰子,小声的说道:“就这破学校还能有学生考上复旦?”
那小江老师的耳朵不知怎的那样好,尽管我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但他还是听到了,“什么,怀疑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
我不接他的话茬只说道:“我们每人交十万元的赞助费,你们还不把学校修得好一些,连个门面都不顾了。”
小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在我看来他几乎要把眼球子瞪出来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却悠闲的吹起了口哨。
走进校园,我又发现,这学校与别的学校却是不同,校园里看不见一座楼房,而满目是树,密密的树,如同走进了森林一样。就这样我们又沿着林间的小路是七拐八拐的,才来到了一个很开阔的地立,那里耸立着南北两座楼,小江指了一下南楼,“这是宿舍楼。”又指着北楼,“这是教学楼。我先带你们回宿舍去吧,记住,楼里吃喝拉撒都有,不到上课时间不许出楼。违反校纪是要被罚款的。”
违反校纪要罚款,听起来真新鲜,从小学到中学我听到的都是校方说,违反纪律要受处分,要记过,要留校察看,要开除学籍,还是第一次听说违反校纪要罚款。我胡乱的想着跟着小江走进了宿舍楼。
走进楼里,我又发现了这学校与众不同之处,在我原来上过学的学校里,挂的都是大科学家们的画像,而这所学校里楼道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鬼怪的图像,阎王老爷,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小鬼,判官一个不少的张牙舞爪的在墙上露出了凶恶的面孔。
我由不得又憋不住的问道:“江老师,为什么楼道里要挂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这位小江老师,他猛的转过身来,两眼喷着火冲我吼道:“说话放尊重点,这些都是保佑我们的神,你敢叫他们东西。”吼完,他双掌合拢,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冲着那鬼怪们们拜了又拜。
我心里恼他对我发火,又觉得他的行动是那样的滑稽可笑,可恼我却不敢冲他发火,可笑又不敢当他面嘲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理他。
他拜了很久,才又转过头来,你们自己去吧,三层312室。我不送你们了。说完他一个人快步的走出了宿舍楼。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辰子突然对我说道:“强子,你不觉得这学校怪怪的,还有这校长老师也是怪怪的,再把他们的姓连在一起就更怪了,江施——整个一个‘僵尸’呀。”
我点了点头,“是很怪,但十万块钱已经给他们了,好歹,我们也得在这里呆下去呀。”我和辰子都不说话了,别无选择,我们只好拖着行李向楼上走去。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1日 第一天的鬼课
今天学校正式开学了,看来这个学校也收不到多少学生,我们新高一有五十多个人,算是三个年级中人数最多的年级了,显然施校长,为能收到这样多的学生异常的高兴,他那硕大的核桃头上始终咧着嘴笑着。
学生们吃过饭,高一的五十几名同学被带到了学校的一个大会议室里。那位核桃脑袋的施校长开始讲话了,“高一的同学们,恭喜你们来到了推磨坊中学学习,在推磨坊中学中,我们不只教会你们如何考上理想的大学,还将教给你们一些一辈子可以使用的东西,让你们一辈子受益。”施校长停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绿色液体,继续说下去,“我常常听到一些人抱怨我们学校的赞助费太贵,要我说,我们学校的赞助费真的不费。一个考不上高中的孩子,要想上一所普通的高中也得交上三万到六万的赞助费,可那些普通的高中不过教你们一些数理化语文外语之类的东西,拚命三年不过为了参加一下高考,以后那些东西还有多少用处呢?我教给你们的是一种技能,一种能应付社会各种变化的技术,它不仅能便你们顺利通过高考,还能使你们顺利通过考研,还能使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接着施校长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我想世界上没有比这位校长更能吹牛的了,就算是北京最好的中学,北京四中的校长,恐怕也不敢夸这样的口吧。
施校长的讲话终于结束了,五十几个人分成了二个班,还好我和辰子还在同一个班,我们一齐来到了教室。
课桌上已经放上了几本书和一张课表,我没有急于去翻书,却拿起了课表,每天上午都是四节课,两节养鬼,两节英语,下午全是选修课,没有一节数学、语文之类的,又全是外语,有西班牙语、法语、日语、德语、阿拉伯语,选修课程一直安排到了晚上。
“辰子,你看这课表……”这时我才发现辰子和周围的同学也都拿着课表,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同学们安静,上课了。”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又打断了我的思路,“今天你们来到这所学校,这不是一所一般的中学,这所中学在你们看来有着非常奇怪的课程,‘养鬼课’。”嘶哑的声音停了,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大家。干扁的脸上露着一丝让人难以着磨的微笑。大大的眼睛如同两个深洞一样,小眼球镶在里来,露着一丝幽光,让人感觉这眼睛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推磨坊中学”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这个学校的名字,似乎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学校叫“推磨坊中学”,“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就是说你把十万元钱交给了学校,学校会叫鬼来实现你的愿望的,“推磨坊”正是这个意思呀。
我胡乱的想着,早已无心听那女人嘶哑的声音,也许那女人深渊的双眼能看透一切吧,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课桌。大声吼道:“想什么呢?”
这动作这吼声和原来学校的老师也无甚差别,但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荒忙的答道:“没,没,没想什么。”
那女人转过身去,又踱回了讲台,继续着她的课程,“养鬼课,有养鬼课的规矩。你们必须先发誓永远不把养鬼课的事情讲给校外人听,包括你们的父母。如果违反了规矩,就让你们立刻暴死,永做鬼奴不能超生。”她停了一下又扫视了一下全班,“现在开始吧,你们一个一个的发誓。”
全班的同学都惊呆了,无以事从,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女人干扁的面孔。那女人看着全班同学,似乎目前的状况她早有准备,她用手指了一下靠门的一组,从第一组第一个开始,发誓吧。
第一组第一个是一个娇小的女生,她看着那老师,更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的举起了手,低声的说道:“我发誓永远不把养鬼之事向校外人提起,包括我的父母,如果我违反了誓言,让我立即暴死,永为鬼奴,不得超生。……”
我脑子里乱极了,一时间我真的搞不清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从小学到初中虽然各门功课都没学好,可老师、父母都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神的,这种思想在我脑中可是根深蒂固的。可要说没有鬼吧,这学校是怎么回事?冷寒没有鬼相助会考上复旦吗?还有这老师干嘛又是这般的认真呢?
“你——,发誓。”那嘶哑的吼声又在我身边响起,我不得以的举起了手,重复着同学们说过的话,最后说道:“发誓人皮强”。那女人才转过身去,嘴里嘀咕着“难怪是差等生,上课总走神。”她踱回到了讲台上。继续监督着同学信继续发誓。
半节课过去了,总算全班都发了誓。那干扁脸老师才又开始讲课。“现在我们讲一讲为什么要学养鬼。”她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上了大大的两个字,“养鬼”。然后又转向了我们,“养鬼的目的是为了用鬼,让鬼来帮我们做事情,你们想考上理想的大学,又学不会那样枯燥的数、理、化。那么就让鬼替你去考吧,没人会知道的,坐在考场的是你,答卷的却是你所养的鬼。”
也许是说累了,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什么又继续说下去,“鬼,自然是死去的人,死去的人里面有很多很有才的人,他们的才华如果随着他们的死去而被埋葬,岂不可惜,所以在几千年以前,就人有发明了养鬼。可养鬼并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几千年来,我们那些养鬼的前辈们,不断的摸索,研究,终于于二百多年前写出了这本养鬼的书。这样才使这门古老的技术得以以教学的方式继续传下去。……”
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那干扁女人收起了她的嘶哑嗓声,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走下了讲台,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忘了告诉你们,我姓甘,以后叫我甘老师好了。下节还是我的课,一会见。”说完大步的离开了教室。
我急急的走到辰子身边,“辰子,你说这样的学校,我们怎么办?”
辰子看了我一眼,“十万块钱都给了他们了,我们还发了那毒誓,这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讲什么,我们学什么就是了。”
“毒誓,狗屁!”我向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呀!我从来都不信什么鬼呀神呀的。这种课说透了就是蒙钱,骗人吧了。”
辰子摇了摇头,“不一定吧,你想想冷寒,如果没有鬼神相助她别说考上复旦,就是考上大学、大专也是不可能的事。鬼这东西,你没见过,我没见过,但不等于不存在。所以这养鬼课还正好是我最有兴趣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觉得辰子是那样让我难以理解,从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一起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生活了九年的同班同学,现在让我觉得陌生。但不管我怎么不愿意,不管我怎样不相信那些誓言,但我毕竟相信,父亲的十万块钱给了这个学校,我不能离开这个学校,不管这个学校将教我一些什么知识,也许他们教给我的根本就是一些伪科学,但我也必须学下去,我现在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听父亲的唉叹,不能看母亲的眼泪。也许三年以后,我仍必须听父亲的唉叹,看母亲的眼泪,但那是三年以后的事,过一时说一时吧。
上课的铃又响了起来,干扁脸的女人又走进了教室。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一些眼镜。我心里真的很奇怪,她拿这些眼镜做什么?她把眼镜放到讲台桌上开始了正题,“在宇宙空间里神、人、鬼是共存的。神的魔力最大,他可以看到人和鬼。而且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帮助人和鬼或者着弄人和鬼,当然无论是帮助或者是着弄人和鬼,在神界都不是允许的,也是犯了神界的大忌,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使一个神失去他的神位而沦落为鬼。”
这回我真的没走神,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张干扁脸,尽管我不相信神鬼之说,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神秘的话题。
嘶哑嗓音继续着:“这样鬼的来源就有了两种,一种鬼是人死后变成了鬼,一种鬼是神沦落成为的鬼,这两种鬼相比较神变成的鬼要比人变成的鬼有更高的法-术。”
她话题一转,“再说我们人吧,人是没的丝毫法-术的。人看不见神,也看不见鬼,人只能按步就般的生活在有形的世界中。而神和鬼是属于无形世界的,当然人就看不见了。”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环视着大家,“现在请大家说说,你们谁见过鬼。”
突然有一个男生站了起来,“甘老师,我虽没看见过鬼是什么样子的,但也见过闹鬼。”
“好,说下去,你见过什么闹鬼的事。”甘老师那干扁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那男生继续说道:“那年在我奶奶家,奶奶家的邻居一位大婶,突然病了,又哭又叫,还打自己的脸,揪自己的头发,大人们都说那大婶得了撞客。我问奶奶什么是撞客,奶奶说撞客就是鬼缠身了。那大婶闹腾了一天突然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又过了一天才慢慢的好了,人们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就象把那段记忆丢失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得撞客以前。”
男生说完了坐了下来,甘老师又继续了,“得撞客是一种被鬼缠住的病,但为什么撞客并不是常见病呢?那是因为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保护层,人自己是看不到这种保护层的,而鬼却能看到,鬼对这保护层很是无奈,他们无法进入人体缠住人。只有那些体弱的人,他们的保护层也变得弱了,鬼才有了机会进入他们身体,缠住他们。”
撞客虽然我也见过,也听别人说过是鬼缠身,但我却从来都没相信过,当然依我的知识,我也是解释不了撞客这种怪病的。只好听着那张干扁脸继续摆弄下去。
“我们学习养鬼,就是为了使我们能和鬼有一个很好的沟通,让鬼听令于我们,然后我们再去掉身上的保护层,让鬼能进入到我们身体内……。”
听到这些许多同学都倒息了一口冷气,有人轻声说道:“妈呀,真可怕,让鬼进到身体理来。”
甘老师看着同学紧张的样子,干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同学们,不要害怕,我们自己养的鬼,进入我们的身体当然不是为了害我们得撞客,而是要帮助我们,完成我们希望完成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比如说,你想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那么你就养一个刚刚进入大学,就不幸死掉的优等生。他凭着他记忆中的知识会助你成功的。再比如说再,你已经工作了,你想得到你上司的赏识,你就可以养你个狡猾的鬼,让他替你去打探上司的心思。他还会告诉你,你该如何做才能引起你上司的注意,得到上司的赏识。有了这些鬼的帮助,你会在生活中一切顺利的。”
她看了一下表,小声的嘀咕道:“时间又不多了。”然后又抬起头来,“今天第一次上养鬼课,养鬼的重要性,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现在应该让你们接触一下鬼了。当然我还没教你们任何法-术,要接触鬼,就必须借助一些神奇的东西。”她指了一下桌上的眼镜,“这种眼镜叫虚幻镜,它能帮助你们看到无形世界的东西。现在同学们上前来,每人拿一副眼镜去。
这样神奇的东西,恐怕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同学们一拥而上的取了眼镜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带上眼镜,看看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我就不信,就凭这破眼镜,能看到什么无形世界的东西。尽管心里这样想着。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眼镜带到了眼睛上。不知怎的,我真的看到了许多半透明的影子在教室里晃来晃去,他们可以从墙上穿梭。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会有鬼的,我不相信有鬼。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后背一阵发冷,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一双冷眼在我的背后正在紧紧的盯着我,我全身一颤,回过头去,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的半透明的影子,她是我的小姑姑,她虽然只是个影子,但我还是感到了她的眼里冒着寒光,气愤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向是在对我说着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根本不懂养鬼术,所以我无法听见她在说什么。
小姑姑是父亲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她是家族的骄傲,家族里唯一的大学生,她毕业于外国语大学。可是太不幸了,去年她死了,病死了。
“摘下你们的眼镜吧。”嘶哑的声音向我们发出了命令。恰好我不想再去感受小姑姑那冰冷的眼神。便随手摘下了眼镜。
“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从第一组第一个来讲。”
又是那个娇小的女生,她显出很害怕的样子,“我,我,我看见了一些半透明的人,从墙里穿来穿去的。”
接下来的同学与那娇小的女生的回答都是差不多的,又到我了,我答道:“我看到了我小姑姑,她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她的眼睛里冒着寒光,她的眼神使我很不舒服……。”
“你小姑姑?”甘老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皮强!”
“噢,小皮的侄子,你姑姑死于去年的5月19日,对不对?”不容我回答,她继续说道:“你姑姑的英文非常棒,如果随着她的死把他的才华也埋没了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们校长请她来到了这里,现在她是高三的英文老师。”
也许,也许真的有鬼吧,否则这甘老师怎么会对我姑姑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2日 继续学鬼课
自从来到这“推磨坊中学,也不知怎么搞的,总在宿舍楼里摔跟倒。”以至于每天走到宿舍楼心里就开始紧张,一紧张更糟了,感觉那地面滑的就象冰一样。小心翼翼的走,但还总是跌倒,那样子真的是狼狈极了。在楼道里连滚带爬的,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今天听一个同学大声说“这小子准是见鬼了,说准是得罪了这楼道里的众位鬼神仙们。”这话到是提醒了我,刚来这里那一天,我确实说了对这些鬼仙们不敬的话。但这鬼仙们也不至于这样小心眼吧,连一个孩子无知的话都计较。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走过来了一个高三的同学。他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兄弟,明天你想办法弄几支香,在宿舍里祭拜一下,可能会有些好处的。”听他这样一说,看来真的是有鬼在着弄我了。高三了已经学了几年的养鬼课了,恐怕他是可以看到鬼的。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忙说道:“多谢师兄。”他点了点头说道:“不用谢!”
我又借机问道:“师兄贵姓?”他微微一笑。“叫我陶气鼠吧或者叫我陶博士。”
“哇,好大口气呀——,敢自称博士?不过才高三没毕业吗?”
那人撇了我一眼,“的确高三没毕业,也没人给颁发个博士学位,但对于养鬼学来讲,我除了比不了咱们校长之外,恐怕没有几人能与我相比了,我的博士自然是养鬼学的博士了。有了养鬼学这个博士,我想拿什么博士不容易呢?只是不想自欺欺人,我想学点真东西,一般学校的数理化是学不会了,这里的外语教学恐怕是一流的,所以我才来到了这个学校。”
我眼睛看着他,“这样说你英语很棒了。”
“何止是英语,在这里我学会了很多种语言。快上课了,我得赶快了。”说完他跑走了。
我来到教室时同学们都已经到了,大家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我知道他们还在笑我在宿舍楼里连滚带爬的样子。我只装做若无其事一样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干扁脸的甘老师又走上了讲台,这节仍是养鬼学。她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又开始讲课了,“昨天我们大略的讲了一下养鬼学的重要性,也让你们接触了一下鬼。今天,我们继续。当然我们还要进一步的接触鬼。”她停了一下,用那深奥的眼睛扫视着众,似乎是在搜索着什么。终于她把目光停在了吴辰身上。她用手一指吴辰,“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吴辰不知要发生什么,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说道:“我,我叫吴辰!”
“噢,吴辰同学请你到前面来。”吴辰更显得有些荒了,但在学校一切得听从老师的,更何况这些老师都会一些鬼术,不听从老师的一准没有好处。吴辰拖着沉沉的双腿走上了讲台。
老师的干扁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记得上一节课,曾有一个同学提到撞客一事,今天我就让大家再看一看撞客。”
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在底下议论了起来,有些同学表现得有些兴奋,有些同学则脸上露出敢紧张和不安的表情。
干扁脸的甘老师把教鞭重重的往课台桌上一敲,“安静。现在你们可以拿出上次我发给你们的眼睛带上。”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吴辰,“吴辰同学你不用带。”
吴辰吃惊的看着甘老师,而众位同学却没有人顾及到吴辰的表情,都拿出眼镜带上了,我很同情吴辰,但我不知这位甘老师到底要吴辰怎样,更何况我帮不上他,只要也慢慢的带上了眼睛。鬼魂们虚晃的影子,穿墙而来,已经看过,对于我没有太大引力,只是仍想着小姑姑那双放着寒光的眼睛。我四处搜索着那双眼睛,虽然那双眼睛寒冷,可那却是我在这推磨坊中学唯一看到的亲人的目光呀。虽然我惧怕那目光,但又是那样的渴望着那目光的再现。四处张望着,我却没有发现小姑姑的目光,也许这会儿小姑姑正在给高三的同学上英文课吧,我这样想着低下了头。这一低头着实的吓了我一跳,这会儿我才发现,地上也有很多虚幻的影子,有老鼠、猫,狗之类的。看来那猫确是老鼠的天敌,即使已经变成了鬼魂,他们还要相互追逐着。
“同学们注意了!”甘老师的声音又在教室里响起,你们看着我是怎样让这位吴辰同学得上撞客的。
这句话又着实的让吴辰吓了一大跳,“老师,不,不……”吴辰边摇头,边往后退着,他是那样的惊恐,又是那样的无助。“别怕,别怕。”对于你来讲,不过是生命中丢失了几分种吧了。吴辰已经退到了墙边,已经无路可退了。甘老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几晃,嘴里又叽哩咕噜的说了一串什么。只见吴辰的嘴里发出了“吱吱——”的老鼠叫声,原来,那只被猫追得无处可藏的老鼠趁甘老师削弱了吴振的自然保护层,而进入到了吴辰的体内,它得意的叫着,那叫声很富有挑战的意味。那只猫只好围着吴辰转着。毫无办法,老鼠的灵魂已经进入吴辰体内,猫的灵魂是不可能再进去的,而猫对于一个人体外形的鼠,却是那样的无奈。老鼠虚幻的影子时不时的在吴辰的脸上探出一个头,戏弄着那只猫,又时不时的从吴辰的脚上,伸出一个小爪,打一下猫的屁股。我心里甚觉可笑之极,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猫对于鼠来讲,不恰象人对于虎吗?可鼠也抖起了鼠胆打猫的屁股。大概有着一日人也可以壮起胆子来打老虎的屁股吧。
“同学们有谁看清了是个什么灵魂进入了这位吴辰同学的体内?”干扁脸又开始提问了。
“是老鼠,”不等别人说话,我大声的回答着。
干扁脸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撇了我一下,“这次上课还算没走神。”
“同学们看见了,现在吴辰同学这种状态完全是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状态,他只能听令于鬼魂。他除了还有自己的躯壳外,再没有一丝没自己的东西了。”说着他又冲着吴辰嘀咕了些什么,吴辰猛的打了个寒战。身上那只虚幻的老鼠的影子,象被弹了出来一样,被扔出了老远。“吴辰同学你可以回到座位上了。”吴辰点了点头,晃晃脑袋,走回了自己的坐座。
“吴辰同学,你刚才感到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感到。”吴辰回答着甘老师的问话。
“是的,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也无法控制那鬼魂。这很危险,多亏只是一只老鼠的魂进了你的体内,如果是一个恶鬼的话,他可以会让你没命的。让你永远失去你的肉身。”
这话,着实的吓着了吴辰,也吓着了大家,人们又开始私下里议论了。吴辰小声的对我说,“我可不想这样死,虽说上学书没念好吧,但也罪不至死呀。我死了,我们吴家可就没根了。”
“当然,我们之所以要学养鬼学……”那嘶哑的嗓声又响起来了,同学们安静了下来,继续听她讲下去。“我们之所以学养鬼学,是为了能让我们自由的控制鬼,而不是让鬼来控制我们。”让那些进入我们躯体的鬼明白,我们之所以让他寄生在我们的身内,是他必须为我们服务。她停了一下,看着大家,我想他大概是希望能从我们脸上看出吃惊的喜悦。但我知道,我的表情如同一张纸,没有任何变化。看到我这样她一定失望的很,她冲着我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了“当然我们也不能让那些不能为我们服务的灵魂随便进入我们体内,比如,比如刚才进入吴辰同学体内的是老鼠的灵魂。我们掌握了养鬼学之后,是可以避免老鼠之类的我们不欢迎的灵魂进入体内的。是的……”不知后面她还有些什么废话没说完,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她的话“喀”的停止了,端起了水杯,夹着讲稿走出了教室,走到门前时又回过头来说:“下节还是我的课,一会儿见!”
看着甘老师离开了教室,我忙忙的跑到了吴辰座前“哥们,刚才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吗?”
吴辰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害怕的退到了墙边,我看见那张干扁脸的老师的手在我面前晃前,随着她手的晃动她那张干扁脸也变得模糊起来,我似乎是被催眠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接着他又紧张的问道:“强子,你真的看见一只老鼠在我的体内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辰子看着我说,“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看见了没有。”
“看是看见,但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昨天看到的那些虚幻的影子,还有今天看到了这些虚幻的影子,说不准都是这位尊敬的甘老师的法术或者说是魔术吧了。”
辰子又不解的问道:“可昨天你还看见了你的小姑姑。那甘老师又怎么会知道你有个小姑姑。又怎么会知道你小姑姑已经死了,而弄出一个你小姑姑到这里来呢?”
“我说过那是虚幻的影子,既然是虚幻的也就不可能很清楚,那影子恰与我小姑姑有些相像,当然我便认为是我小姑姑了,事后我还是不相信鬼怪之说。”
“可你在宿舍楼里总跌跟倒又怎样说呢?”
“真见鬼,我也不知道了,我说不清楚。”争了半天仍没个结果时,上课铃又响了,那讨厌的干扁脸又走进了教室。继续她那荒堂的养鬼学。
甘老师走上讲台,她没有说话,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呢噜嚓空,吧卟嘎西”几个互不相干的字。她转过身来“我给同学们十分钟的时间,来大声的把这几个字读熟,读顺。开始吧!”
一时间教室里一片混乱。耳膜都要被吵暴了。我只好用双手塞住耳朵,嘴里叨咕着黑板上的不相干的字。心里想着那个关于“喃莫呢,吗咪吽”的故事。心说那老僧把这六个字叨唠了三十多年才出了成果。这张干扁脸不会让我把“呢噜嚓空,吧卟嘎西”这八个字叨唠三十年叨唠出点什么吧?那样的话,别说高考了耽误了,生孩子都得耽误了。我漫不经心的叨咕着很是无聊,也许是想让这无聊中有点乐趣吧,我变换着语调,变换着音速,把这不相干的字读出一点花样儿。读着读着,不知怎的,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一闪,也许是进入了一种什么幻觉状态,我看见了自己的躯体,也许你会说废话,谁看不见自己的躯体。不,我是说我看见自己的躯体如同一个空壳一样,也可以说那是一种人体形的奇怪的房子,我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那是一个虚幻的雾状的东西(其码我认为那是我的灵魂),他在人体形的房子里慢慢的飘移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使那人体形的奇怪的房子的顶端闪出五彩斓烂的光彩,很是好看,那光彩闪过之后,那奇怪的人体房子,就会做出一些相就的动作,我想这就是思考和行动的整个过程吧。我的躯壳把两只手从耳上移开,这里我才发现我不但看不见我周围的同学,看不见甘老师那张干扁脸,只能看到我的躯体和灵魂,而且也听到不周围有什么声响。我似乎完全进入到了别一个世界,一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突然心里一阵恐慌,那雾状的虚幻的影子显得很是不安的一颤,我想,我完了,我不知道怎样回到本该属于我的世界了。正在我慌张无助时,只见一道红光向我的躯壳射了过来,一下子,我回到了原来的我,我再也看不到那个躯壳的奇怪房子,也看不到那如雾的灵魂。看到的是二十五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似乎他们看见什么稀有的动物一样。我的全身都是汗,头一阵一阵的发昏。
那张干扁脸上的嘴又开始说话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我紧张极了,而且很不愿意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但干扁脸上那双深澳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我的一切。
“说吧,没什么可怕的。”
“我,我看到了我的躯体和我的灵魂。那灵魂是雾状的虚幻的。”我的声音极小。
甘老师点了点头,“你很有悟性,只十几分种的功夫就能看到自己的灵魂了,看来将来能成为一个养鬼高手。”
“养鬼高手!”我心里一颤,“莫非我与鬼有天生的缘份吗?”我又想起了陶博士,说实话,如果能像陶博士一样达到那样的养鬼境界也可以算是成功吧!我不知道我此时应该不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许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还是那张干扁脸的魔术变幻的结果吧。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6日 神秘小屋
已经开学一周了,养鬼课也学了十节,还真的没白学,其码我已经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鬼。而且我已经不用再借助眼镜就能看见鬼了。当然,对于养鬼学,我还是个初学者,现在还达到不了能与鬼自由交流的程度。这周里除了周一看到了小姑姑外,还有两次看到了小姑姑,小姑姑的眼神仍是那样的寒气逼人。我真的希望能快一些学会如何与鬼沟通,能与小姑姑说上几句话,问一问小姑姑到底为什么总用那寒气逼人的目光看着我。

今天早晨起来,吴辰就对我说,“强子,来了这样多天了,我们都没离开过这鬼地方,今天出去玩如何?”。“玩!当然。”我是个贪玩的孩子,否则也不会把学习搞得如此之糟,竟然混到这推磨坊中学来与鬼打交道。我和辰子真可以说是臭味想投,一拍即合。吃过早饭,我们就偷偷的离开了宿舍楼,顺着树林中的小路向校园外走去。
说来这个树林有些奇怪,在小林里走竟然没有听见一只鸟叫,我是最喜欢逗鸟儿的。可抬头望望天,哪里有一只鸟的影子呀。再低头看看地,地下竟然连一只蚂蚁也没有。有的只是杂草和落叶。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死气沉沉的。”我抱怨的说道。
吴辰笑道:“这本来就是鬼地方,我甚至怀疑教我们那些老师也都是些僵尸什么的?”
经他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满有兴趣的事,忙说道:“你发现没有,教咱们的所有老师的姓与校长的姓连在一起很有趣,江施——僵尸;甘施——干尸,还有我们的英语老师姓甫与校长的姓连在一起是甫施——腐尸。”
“也许是校长的姓不好吧。”吴辰随口答道。
我想了一下,“也不对呀,如果教我们的老师姓张王李赵与施连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教我们的老师姓唐,那就是唐诗了,给人以美的感觉,不象现在让人想起来都想吐。”说完我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边说边走很快的走到了挂着那块破烂牌子的校门口。我们的心如野马一般的离开了校园。

在外面玩的感觉真好,把那些鬼事抛到脑后的感觉真轻松,玩了一天,天将擦黑才返回到了那半扇门斜挂的校门口。我皱着眉头看着校门:“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了。”
“我们得快点走了,要是不幸让校方抓住可不好玩了。”吴辰有些耽心的说道。
尽管我觉得吴辰有些太胆小了,校方抓住又怎么样,周末还不可以出来玩玩吗?但还是跟着吴辰加快了脚步。顺着树林向校园里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很不对劲儿。这似乎不是学校里的那里树林,学校的那个树林没有一只鸟儿,而这个树林不断的传来乌鸦的叫声,尽管乌鸦的叫声并不好听,但到底乌鸦也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天已经黑了,但仍看不到学校那仅有的两座楼。我的心里不由的有些荒了。怎么回事,都已经进了校门了,难道就找不到学校吗?
显然吴辰也有些荒了神,“强子,怎么搞的,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咱们住的楼了?”
我定了定神,感觉全身累的像是要散架一样。“辰子,咱们恐怕愚到鬼打墙了。很难走出去了。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歇会想想办法。”
吴辰不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我。我没有坐下,嘴里叽哩咕噜的小声念着老师教给我们看鬼咒。我虽是初说者,还须依靠念咒来看鬼,但这咒真的很灵,从没出过差的。可今天我念了好几遍却看不到一个鬼影子。没有鬼,我们也不可能遇到鬼打墙,可为什么又找不到我们的学校呢?恐怕这学校是被施了什么鬼法术了,我们不知道那解开这法术的咒语是无法进到学校的。这也是外边的人根本无法接近这个学校,了解这个学校的原因所在。我使劲的想着江老师带我们来那天,他进了校门以后说过什么话没有。想了很久,话他也是说过,只是似乎不象什么咒语。那么江老师还干了什么呢?突然又是几声乌鸦叫打断了我的思路。“该死的乌鸦。你以为你的叫声很美吗?”
“这时没有好听的鸟叫声。”吴辰看出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无神打彩的说道,“偶尔有几声鸟叫也是那姓江的学出来的。”
姓江的学鸟叫,这话提醒了我。对,那天江老师带我们走进校门以后一直在吹口哨。我们何不试一下。
我坐了下来,坐到辰子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姓江的再会吹,也没你吹的好听。吹一段,把乌鸦的晦气吹跑。”
辰子看了我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吹口哨。”
“吹吧,吹吧。我心情一好,也许就能想出好主意了。”
辰子无奈的吹了起来。这一吹还真的管用,我看见离我们不远的树林里隐隐的出现了灯光,我高兴极了,一下子跳了起来,“辰子你看。”
辰子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太妙了,刚才我们还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学校,这一会儿学校竟然自己出来了。”
“走”我拉起了辰子向着灯光走去。走近了我们才发现,那灯光并不是我们的学校,那只是一间小屋。由不得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虽说失望,但黑暗中的光明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拉着辰子继续向小屋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了在小屋的门口。我们的脚步也随之一下子止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江老师。我们现在,在这里被小江老师逮住了绝对没有好结果。我们躲在树后面,看着小江老师离开了小屋以后,再次向小屋凑近。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从小屋里传了出来,真真的吓了我们一跳。接着又听到施校长疯狂的喊着:“钟校长,现在学校是我的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屋里一阵安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施鬼。当初我养你,又想办法让你显形人间,是让你继续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对这个世界也多做些贡献。”
我和辰子继续往前走着,想看一看小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校长是谁?施鬼是施校长吗?难道校长是一只显了形的鬼?
腿继续往前移动,可我们并不知道这小屋是被施了魔法的小屋。在我们离小屋只有一米远时,那小屋围周像是有一种无形的保护层。把我们弹了回来,又重重的把我们摔到了地上。跟着四面八方声起了群鬼乱叫的声音。
我和辰子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恰在这里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又是被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来,原来是陶博士。博士拉着我和辰子躲到了树的后面藏了起来?
这时施校长已经从小屋里走了出来,“是谁在哪里?群鬼们,把善闯禁地的人给我抓出来。”
接着我看见密密麻麻的虚幻的影子向我们藏躲的树林里飘移过来。我的心一下子紧张极了。我自己已经是一点办法没有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陶博士。只见陶博士左手放在胸前,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我心里说这时救佛爷恐怕晚了,佛爷也是救不了我们的。
可说也奇怪,那些虚幻的鬼影在我们围周飘来荡去的却无论如何好没有发现我们。过了十几分钟便散去了。
这时陶博士才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你们不要命了,跑到这里来,让那施鬼抓了去会杀了你们,然后通知你们家里说你们在河边出了意外落入河中。没有人能抓住施鬼的把柄……”
“可我们并不想到这里来呀。”我解释着,“只是我们出去玩,回来却找不到学校了,我想起那天江老师带我们来时走进校门就吹起了口哨,所以也就让辰子吹口哨试试,也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噢——”陶博士长长了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呀。你们根本就没学过解开学校法术的口哨,乱吹,碰巧解开了这小屋的法术。所以就来到这里了。告诉你们在这里可不以乱吹口哨,乱吹口哨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呀。”
辰子这时插话道:“哥们,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陶博士一听辰子的话,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没回答辰子的话,只说道:“我带你们回学校吧。以后别乱跑了。”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7日 恐怖的224房间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课,但不知怎么的,天还早离起床时间其码还有一小时。同学们就都被吵吵嚷嚷噪杂的声音吵醒了。
我揉着不愿睁开的双眼,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辰子的动作比我快,早已在楼里遛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他走到我的床前,显得有些慌张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强子,我看要坏事,听说校方在查找昨天私自离开学校的人。”
“那又怎样?”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不知道会怎么,但看到大家都很惊慌,我想绝对没有好事。”吴辰的话还没说完,江老师的声音已经在楼里响起。“都到楼下集合。”这声音是从江老师的喉咙里吼出来的,真的让人紧张。
我和辰子都不知道有什么将在前面等着我们,只好随着同学们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下两楼之间的空阔地里。
施校长早已在那里了,他看到同学们都到齐了,便开始讲话了,那声音比第一次我们见到他时更显阴郁,“昨天谁离开了学校?”
高一的同学们相互的看着,谁也不说话。高二、高三的同学他们甚至不相互看看,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有胆小的同学身体在颤抖着,显然是被这施校长的询问给吓住了。我和辰子心照不宣,抱定了死不承认的念头,不吱声的站在同学们中间。
“难道没有人离开学校吗?”
仍是没有人回答。
“好吧,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让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是谁离开了学校。如何都想不出来的话。那么就对不起各位同学了,三个年级一共也就一百二三十人,每天三个人轮流去224房间。”
我不知道224是个什么样的房间。但我看到高二、高三里有三分之一的人听到224后瘫坐在了地上,还有三分之一脸色被吓得惨白,没有一点点的血色,剩下的三分之一没有一点点的表情,木呆呆的,也请是被吓傻了。
校长发出了一阵阴阴的长笑,“怎么害怕了?那就告诉我是谁离开了学校?”
“是我!”陶博士首先走了出来站在了校长的面前。
校长上下打量着陶博士,“好呀!终于承认了。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那个小屋了?”
“不,我没有,我只是闷的厉害出去玩了。”
“没点厉害,你是不会说的,请吧——”
“慢!还有我!”不等陶博士迈步我大声的喊道,“昨天是我和陶博士一起出去玩的,去山后玩了。”昨天是陶博士救了我们,还把我们带回了学校,我们不能那样不讲义气,让他一人去224。
我走到了校长的面前,校长的眼里冒着寒光,“新来的,也如此大胆敢违返校规。”
大概辰子看着我都承认了,也无奈的跟着走到了前面,“还有我,我们一起去玩的。”
“你们没去那个小屋玩玩吗?”施校长闪着寒光的眼睛盯着我和辰子。
“是的,我们没去什么小屋,我们也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小屋?”我和辰子一齐答道。
“好吧!你们是不知道224的厉害,到了224你们就会说真话的。”说完这句,他回过头来看着江老师,“带他们去224!”

看着校长我心里害怕极了,害怕得脑子里几乎面了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同学们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我只是机械的跟着江老师一步一步向224走去。
路上陶博士轻轻的拽了一下我的衣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去过神密小屋。”我木讷讷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什么呢?”江老师回过头来冲我们大声吼着。不过还好,显然他并没有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有什么话到224再说。”他继续吼着。
很快,那对我于来说既神秘又恐怖的224已经到了眼前,江老师嘀咕了一句什么,224的门自动的打开了,呼的一下子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九月初的天气本还暖和,但这股寒气真叫人冷透了心。我们三人不住的打着寒战。“进去吧!”说完他把我们一个一个推进了224房间。224的房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知道陶博士这养鬼高手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一只手拉住了我。又用极低的声音告诉我。堵上耳朵。我还没来极用双手堵耳朵,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我无法说清楚是哭还是笑声或者说是叫声,我想那是多种声音的混杂。吵得头快要裂开了。我慌忙的用手堵住了耳朵,虽然感觉似乎好了很多,但两手并不能完全屏蔽掉这混杂的声音。渐渐的混杂的声音变成了一句话,“去哪了?”只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房间里回荡着,迭加着形成了无数个“去哪了?”。更奇怪的是那话不只是一段声波,那声音的回荡,也不仅仅是声波的辐射,而是一条条无形的软鞭,这软鞭不断的在我们身上抽打着,每一鞭都打到了骨上,痛得我和辰子大叫着,不知那陶博士怎样,我没有听到他的叫声。这软鞭大概在我们身上抽打了有半小时之间,我觉得自己几次昏了过去。但陶博士的话仍很清楚的印在脑里,“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去过神密的小屋。”我只大喊着,“出去玩了,到山的那边。”
“说慌!”说的话虽然变了,但那软鞭没有变,仍在抽打着我们。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期间经历了人间最大的痛苦,真是几死几生呀。那声音才停止了,软鞭也不再横飞纵舞的抽打我们。我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224有了光亮。再仔细看来,原来那光亮是一双双的眼睛,看不见脸,看不见身躯,只能看见眼睛,眼睛越来越多,最后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双眼睛都冒着寒光,这寒光使房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几乎凝固了一切。那冒着寒光的眼睛横竖扫射着,又如同一把一把的无形寒剑,一下了一下子的在我们身上戳着。这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去哪了?”又是无数条的软鞭抽在身上。我咬住牙,只是不说。我的胸被那寒剑戳透了,我感到了一股冷气从前向后的通过心脏穿过了胸膛。身上被戳出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大洞小洞。血漫漫的往下流着。也许是因为冷那血被冻得凝固了,所以流得很慢很慢。我没有念什么咒语,但我却又看到了我的灵魂和我的躯体。我的灵魂在躯体的房子里颤抖,我躯体的房子是那样的脆弱,在无形的寒剑下,在无影的软鞭下也已变得破烂不堪,它已无力保护我的灵魂。灵魂随着躯体的破洞飘了出去……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224回到宿舍的。也不知江老师为什么在我的宿舍中。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嘴角儿露着几分嘲弄,“这次知道违犯校规的厉害了吧!”
我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只感觉全身像在着火一样炽热的痛。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8日 陶博士的故事
今天本是周一,应该去上课,但我经历了昨天的生死磨难,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好躺在床上没去上课。
辰子和我一样也无法去上课了。我看着自己的身躯,看着每一寸皮肤,没有一丝的红肿,没有一丝的血迹。没有一处伤痕,但是身体却象被抽空了骨头一样软塌塌的无力,胸腔里就像被人掏走了心肝肺一样空腔腔的痛。我搞不清楚224里有什么鬼法了,能掏走人的内脏和骨头。让人活着比死还难受。
宿舍里静静的,只能听到我和辰子在床上的呻吟,我们俩人甚至没有力气相互问候一下。
宿舍门的开了,走进来的是陶博士。他看了看我,不住的摇着头,轻声的说道:“你真傻!为什么要陪我去224?”
我艰难的说道:“我不能不讲义气。”
陶博士看起来很生气,“讲义气,你有本钱吗?你知道多少解鬼法术的咒语。”
“士为知已死?义比生死重要。”
也许陶博士被我的话感动了,他说不出什么来。眼睛里闪出了晶莹的泪花。过了好久,他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墙点了一下头,“皮老师,你也来了。”
“皮老师”一定是小姑姑,陶博士养鬼技术很高,他可以在任何时候看见鬼。我为了能看见小姑姑,努力的在心里念了好几遍咒语,小姑姑虚幻的影子,果真就在房间里飘荡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了寒气,而更多的是伤心和悲哀。她飘浮到了我的身边,用那虚幻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的肉体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我感到了我的心又回到了胸腔,我的心一阵阵发热,一阵阵发痛。
小姑姑的嘴一张一合的对陶博士说着什么,陶博士又对我说道:“皮老师让我问你,你怎么回事,堕落到来推磨坊上学。”
“我,我中考只考了一百七十分,没有学校肯收下我,父亲很着急,后来听辰子爸爸说,推磨坊中创造了很多奇怪,能让差等生考上好的大学。父亲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姑姑又说了一句什么,陶博士又对我说道:“皮老师说,没学上也不该来推磨坊,在推磨坊能学到的只是欺骗,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推磨坊只会培养骗子,超级骗子。”
“可是姑姑,你也在推磨坊,难道你是为培养骗子而来吗?”
姑姑沉默了很久,虚幻影子的眼睛里有一滴红色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身上,那是眼泪,一只鬼魂的眼泪。鬼魂只有眼泪是真实的——血!姑姑什么都没有说,站起来,从墙上飘移了出去。
陶博士看着小姑姑走了,回过头来对我说,“人死了,来到了地狱,对于他们来讲,那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怕,他们可望着帮助,而往往又因为急需帮助却上了当。你小姑姑就是这样,被施鬼骗到了推磨坊。一旦到了推磨坊,他们就成了鬼奴,施鬼给他们施了魔法控制着他们使他们无法离开推磨坊。”我没有插嘴,仔细的想着陶博士的话,心里由不得非常的同情小姑姑,死了都不能得以安息,却成了鬼奴。陶博士继续说道:“皮老师,是个称职的好老师,她认真的教她的课程,让同学们能从这里真的学到一些东西。”
我点了点头,“姑姑生前做事就很认真,没想到做了鬼还是这样认真尽职尽责。”
这时辰子也艰难的爬起来,加入了我们的对话,“哥们,你既然知道施校长是鬼,为什么还来这里就读呢?难道这不等于跳入狼窝虎穴,自寻死路吗?”
陶博士又是一阵沉默,才慢慢的对我们说道:“我们已经共同经历过224磨难,我信得过你们。”他看了一眼我和辰子,我和辰子向他投去了充分满诚意的目光。“好我告诉你们吧!那神秘的小屋里关着的人正是我的外公。”陶博士开始了他的故事。

远在盛唐时期,出了一个奇人——钟馗,他科举落榜,可确能捉鬼降妖。使百姓安宁不受妖魔之祸。钟馗相信“人有恶人,鬼有善鬼”,因而他把一些善鬼收归自己,帮助他来捉鬼降妖。
有一天钟馗遇到了这个鬼,这鬼并非一般的鬼怪,而是一个比钟馗早已百年前在世的魏国大将乐羊。乐羊死后,因曾食过自己儿子的肉,而被当时的阎王判为永不超生,千年万世的鬼徒。在鬼域里人们都蔑视乐羊心狠如狼,比鬼不如。乐羊遇到了钟馗想借机改变一下自己在鬼中的恶名声,于是答应钟馗,原帮助钟馗捉鬼伏魔降妖,以弥补自己深重的罪孽。乐羊本就是个多才之人,他投靠钟馗以后,有确帮助钟馗干了不少的好事。也得到了钟馗的赏识。但每每有同道人看到钟馗与乐羊在一起时便会对钟馗说,“这人连自己儿子的肉都能吃,你怎知道以后他不会背叛你呢?”钟馗对这种话很是厌烦,便给鬼乐羊改了姓,钟馗言道“施乐,乐施,你在有生之年犯下了重孽,你只有施乐于人,乐于施舍放可解你除你的罪孽,从此你就姓施吧。”乐羊也很高兴改个姓,这样也许知道他曾食子肉的人会少些。就这样鬼乐羊成了施鬼。这施鬼也还算对得起钟馗,至到钟馗升天为仙也不曾背叛钟馗。
自钟馗成仙之后,施鬼就跟随着钟家的后人继续着捉鬼降妖。
钟家的一个后人,是一个颇有见识之人,他认为降妖除鬼伏魔应成为众人之事,妖魔鬼怪才能真正的被降住治伏。于是他开办了学校教人们如何看清鬼怪认识妖魔。这施鬼便也跟进了学校。开始了办学生涯。
最初开办学校的目的只是让人们认识鬼怪,而后面人们发现了鬼怪也可以为人所用,能为人做很多人无法做的事情,于是养鬼开始了。钟家后人同钟馗一样,深信人有恶人,鬼有善鬼,养鬼也为偿不可。更何况钟家的施鬼,不也养了好几百年的鬼魂吗?就这样钟家后人又开始了养鬼学的研究。对于养鬼学的研究施鬼非常热心,他常说,做了好几百年的鬼了,做鬼都做烦了,可却再不能转世为人,如果有一天能显形人间,也算能重新做一回人了。
二百多年前,钟家的后人把前辈养鬼的经验,心得,及对养鬼学的研究写成了书,这使养鬼真正的成为了一门学问。钟家一代一代人继续的开办着养鬼学校。十年前,钟家的后人,也就是推磨坊的前任校长陶博士的外公,终于研究出一种药,能使鬼显形的药。施鬼千年以来显形人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施鬼显形人间以后他开始不安份了,千年以前的老鬼,今天的鬼们又怎么能知道他曾食子肉的恶行。不少鬼把他当做了鬼首,拜倒在他的脚下甘愿孝忠于他。他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甚至连地狱的阎王小鬼们也得让他三份。施鬼又凭借着他原有的才能,千年的经验大肆行贿阎王小鬼的。小鬼们对他的行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常常是法外开恩。
可钟校长对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查觉,他仍对家里养的这只千年老鬼十分信任,毫无防备。
祸事终于来了,一天施鬼趁钟校长睡觉之时拘了校长的魂魄押到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神秘小屋。他不敢让钟校长真正的死去,他知道能让他显形的药液,是钟校长研究的鬼显形药的第一代产品,这产品还很不完善,他如何连续服用十五年这显形药,不但他再不能显形人间还会害得他魂飞魄散鬼也难做。
他把钟校长的躯体也弄到了神秘小屋,小心的护着钟校长的原气,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去一次神秘的小屋,一是与钟校长谈判让钟校长为他研制第二代鬼显形药液,一个施法保护钟校长的躯体。
那天我们误闯神秘小屋之时恰好遇到了施鬼与钟校长谈判。

听了陶博士的故事,我和辰子都大吃了一惊,“这样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解救你的外公了”。
陶博士点了点头恰是这样,二年了我终于弄清了施鬼把外公藏到了哪里,可我还是解不开神秘小屋四周的鬼法术,我无法接近外公。也无法救出外公。我不知道如果这一年我再不能成功,我该怎么办呢?难道任施鬼横行于人间鬼域。
我看着陶博士,心里一阵一阵的惭愧,我的养鬼学还没入门,能帮陶博士什么忙呢?“陶博士我真的很想帮你,只是,只是……”
“不用说了强子,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助时一定会来找你们的。”陶博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你们休息吧,我该走了。”
我看着他走出了房间,心里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是惭愧屡屡得到陶博士的帮助,却帮不了陶博士,是害怕自己的校长竟然是个千年老鬼,竟然是个能食子肉的千年老鬼,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9日 教室里的干尸
早晨起来,全身还是无力,但比昨天好多了。于是我拖着沉重身体上课去了。真是怕见谁,就能见到谁,一走进楼道,就先看到了施校长那颗核桃脑袋,他那双象裂缝一样的眼睛东看看西瞧瞧的也不知在找什么?我心想着这施校长是一只千年老鬼,由不得心中还真的是怕怕的。总想绕着弯儿走过去,可施鬼所在之地又是我的必径之路,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贴着墙蹭了过去。
来到教室,甘老师已经在那里了,她深奥的双眼看着我。我搞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身体尚未复原而过于虚弱,所产生的幻觉,只感觉甘老师的眼睛和那天在224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那不是目光,而是一把剑,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它能穿透一切。在甘老师的目光注视下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又被戳了一个大窟窿,一股冷风从前向后的吹了过去。我打了一个寒战,裹紧身上的单衣,缩着双肩回到了座位上。
“现在上课。”甘老师嘶哑的声音又在教室响起。不知怎的,这声音与她的姓氏连在一起,我总感觉是在没有一滴水的沙漠上,我的喉咙干的像要冒火一样难受,我想那声音如果变得圆润一些我的喉咙会好过一点的。我注意着甘老师,突然她的面孔变成了黑褐血,干干的没有一丝的水份。两只手也如同鸡爪一样干得只剩下了一层黑褐色的皮,手上的每一个关节都清清楚楚的显露在外面,黑色的指甲显得格外的长。嘶哑的嗓音不知怎么触到了我头脑某一根神经,产生了共鸣。“嗡嗡”的声音在脑袋里叫着,使头大了三圈。
甘老师到底讲了一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只是象木头一样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我感觉一只干枯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过来,还有半寸就要碍到我的胸了,我吓得“呀——”的大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可能是辰子和同宿舍的两位同学),把我送回了宿舍。辰子一直守在我身边,直到我醒来,他看着我问道:“强子,你怎么了?”
“甘老师——干尸”我瞪着惊恐的眼睛对辰子说道。
“瞎说什么?那不过是咱们平时说着玩的话,不可能是真的。”
“可我真的看到了她变成了干尸。”还有她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过来,险些我的心就被她掏了出去。
“只是你木呆呆的在那里,她指了一下你,让你别走神,好好听课。”
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陶博士又来了,他是听说我在课上昏倒了特意来看望我。
我把“甘老师——干尸”又说给了他,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在这个鬼地方看见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何况你224磨难后身体尚未恢复,更容易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就是!没错。只是你身体虚弱,才会产生幻觉。”辰子插话道。
“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我看着陈子问。
“每个人是不同的,我从不产生幻觉。”辰子回答完我的话,又转向了陶博士,“你外公的事,你想出什么法子没有?”
陶博士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想周六我会想出主意的。”
“为什么要到周六?”
陶博士没有回答,又跑走不知上哪国语言课去了。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2003年9月13日 陶博士的枣子
等待的感觉真不好受,好不容易挨到了周六,一大早我和辰子起了床就直奔陶博士的宿舍而去。在楼道里,我们发现今天不知为什么同学们都很高兴,没有谁睡懒觉不起床,一个一个的都拿着书包奔外面走去?
我拉着一个同学问道:“哥们,你们这是干嘛去?”
“回家!”那同学显得有些兴奋,“这周是放假回家日,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了这位同学的话,我才想起来,刚来时那核桃头的施校长早已言明,两周可以回家一次,是呀,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我看了一眼辰子,“咱们是先找陶博士去,还是这就回家?”
辰子答道:“先去找陶博士看看再说。”
我点头同意了,我们一同来到了陶博士的房间。陶博士已经不在宿舍了,同宿舍的人告诉我们,从早起就没看到陶博士,也许他是回家了。
没找到陶博士,我和辰子都有些失望。“周六的迷看到是揭不开了。走回家吧!”我和辰子回宿舍拿了书包向楼外走去。
刚走到楼门口,江老师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干嘛去?又想私自离开学校,就真的不怕224吗?”
“回家!”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每两周回家一次,这是校方早有言在先的。”
江老师围着我和辰子转了两圈,点着头,看他那样子哪里像什么老师,分明是土匪二流子。他慢慢的说道:“两周回一次,是对没有违犯校规的同学而言,对于你们别想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你们家里,这周你们不能回家。”
江老师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在头上炸开,我的头“嗡嗡”的叫了两声,腹腔里又开始空腔腔的痛了。但是我们对着这鬼学校,对着这鬼老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另两位同学已经走了,楼里的同学们也都走光了,整个楼都是静静的没有一点生机。我望着辰子,“陶博士是怎么回家的呢?”
辰子摇了摇头,“他是养鬼学的博士,他的办法多的很!”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辰子说道:“他会不会又去神秘小屋了,那里毕竟关押着他的外公呀!”
辰子不说话,躺到了床上,“想那样多干嘛?反正回不了家了睡觉吧!”
我可没有辰子那样好心情,回不了家自是恼怒,但突然间我感到那神秘的小屋有着无穷的魅力,真想再去一回。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次辰子只是胡乱吹,误闯入了神秘小屋,这一次要和上次吹的一样才能进入神秘小屋,这怎么可能呢?恐怕连辰子都不知道自己上一回吹的是什么。第二即使我们再次去了神秘的小屋,可我们如何再返回学校呢?这不是自己送死,给自己找麻烦吗?想去但又去不了,心里好生的烦闷,由不得一声长叹。只好躺到了床上。
迷迷的我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隐隐的我听到有人再叫我,“强子,强子!”
我忽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是陶博士站在我的床前。“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样快又回来了?”
“是回家了,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早些回来。”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总是有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可你怎么可以忘记朋友呢?校方说我和辰子上周触犯了校规,这周不许我们回家。”说着话,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委屈,真的很想哭上一阵子。
陶博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样想回家。”
辰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谁不想回家呀,在这鬼地方,天天跟鬼打交道。全身都是阴气了,回家能找回些人的气息,也多沾些阳气。”
“可我想帮你们尽快的恢复身体,让你们在学习养鬼上少费些气力。”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两颗枣一样的东西,“这是我从家里带给你们的。”
“不过两颗枣子。”我和辰子看着陶博士真不理解他拿两颗枣子给我们干嘛?
“这不是一般的枣子。”陶博士解释道:“这叫通阴枣,它能帮你们解除因鬼法术受到的伤痛,也能帮你们不用再说什么咒语就能看到灵魂,自由的与灵魂交流,就象与普通人交流一样。当然这不等于说你们可以不用再教育上养鬼课了。养鬼课上教你们的招魂上身术是这枣不能直接给你们的。但是有了这通阴枣儿所能给你们的东西,会使你们学养鬼变得很容易。”
我和辰子望着陶博士手中的枣儿,真的不敢相信,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枣子会有如此的功效。我和辰子一人接过了一颗枣子放到了嘴里,这枣子可是不太好吃,没有了甜味反倒稍稍有些苦味。嚼在嘴里也如同嚼木头渣子一样的难受。如果不是陶博士曾说过这枣子的功效,我会立刻把它吐出来的。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那难吃的枣子咽下了肚子,立刻感觉到一阵头晕,一阵金花银光的乱跳,不是在眼前,是在脑中,是脑中无缘无故的生出了许多的星星不断的闪着光亮。而眼前却是一阵阵的发黑。这感觉太难受了我一头栽到了床上,免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陶博士,陶博士嘴角儿露着淡淡的微笑。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模模糊糊的我有一个感觉,我让陶博士给害了,大概辰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时间容不得我问陶博士为什么要害我们,便昏了过去,再也不醒人事了。
[img]http://img141.photo.163.com/misiwomisiwo/18044985/439323966.gif[/img]
饿地天!斑主是咋列?全是说鬼地??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