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冰寒的春天

冰寒的春天

我是被冻醒的。时间还早，凌晨4点38分。
一连几个晚上的醉酒，这生活似乎是我想要的，又似乎不是。保温瓶里的开水也是冷的，不知道这是多少天以前的开水？喝一口，能从咽喉一直冷到脚底。
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虽然才60多平米，但也觉得是那样的空旷。仿佛连心跳都有了回音，这样也好，至少能欺骗自己说：“你不是孤独的一种存在。”

头又痛得像是快裂开了，然后就是咳嗽。痰中带血。我微笑着看着镜子里一直咳嗽着自己，仿佛在看着别人。
朋友说：这是酒鬼的特征之一，没事，明天去医院做个体检。
我是不会去医院体检的。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我该怎么面对？

然后就一直无法入睡，很冷，窝在被窝里，身体曲到了虾的状态，还是无法让自己有温暖的感受。
一直到接到朋友的短信，说帮他到公司签到。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但一个踉跄，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和自己的意志一样，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先去卫生院打针，我和自己讲。

已经是春天了，为什么那风还是透过我的衣服冷彻了我的骨髓？我打着伞，顺着小巷慢慢地走着。
然后就看到走在我前面的老伯跌倒了。我认识他，因为他经常坐在路边一个人喝着酒。但我不知道的是，原来下雨天他也会出来。是因为寂寞吗？是想让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其他的人吗？
我扶起了他。扶着他回了家。然后我继续去卫生院。
然而在那一瞬间，我却突然想哭。如果是我摔了，谁来扶我？就像在这样一个冰寒的春天的早上，谁可以给我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拥抱？

坐在去卫生院的车上，坐在最靠前的那个位置，驾驶员的旁边。因为我一直很想看清前方的路，很想知道自己走过的地方，以及自己要去的地方。
但是，这个春天的雨不停地打在车窗上，绽开着一朵朵晶莹的花，然后在车窗上汇成水流，又被风吹着，斜斜向车窗的两侧溜走。而遗留下来的水痕，终于模糊了我眼前的世界。

无论家里，或者外面，都是冷冰冰的。即使是春天，也让我感受不到温暖吗？
我希望车子能一直开着，不要停。因为我看不清我前方的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或者，我自己能去什么地方？
耳边的MP3一直播着那首歌：“有一些、希望和理想，总在心里、是最美的旋律；可如今、这真实的生活，却演奏着、那纷乱的节奏……”
那一个字，一直不敢说，但却是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如果哪一天，真的那样了，我的朋友们，请不要吃惊和难过。

行亮君
2006/3/15上午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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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张纸，两面都有图案：既不能分离，也不能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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