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阿根廷人才能杀死阿根廷
文/大闸蟹
该怎样去形容美洲杯上的这支阿根廷?是从容大气,还是野性奔放?也许正是这种叫人欲罢不能的矛盾感才锻造了赋有审美意义和最具足球真谛的纯粹阿根廷。它不见得“砰然”,但的确“心动”。
伍亿欧元身价的阿根廷人太雍容华贵了,他们不愿意赤裸裸地屠杀,他们需要一个有牙齿的对手,只有胳膊上被对手咬下一排血红的牙印,他们才惊醒——原来游戏开始了。
然而,对于球场上的阿根廷人来说,五亿欧元的身价只能买一个足球,他们是来玩的,只需要一个足球就够了。我们因此而看到几个老妖精带着一群小妖精围着敏感的黄色球衫不停地“溜猴”,直到把猴子溜到被打了麻药一般,再冷不丁地在你脖颈上轻轻抹下一刀,然后游戏结束了。
这种优雅近乎粗暴,美国如此被屠,哥伦比亚亦然。
当哥伦比亚早已远离金发肥臀的巴尔德拉玛时代时,当哥伦比亚人开始遗失先辈慢调足球的精髓时,这支哥伦比亚就只能成为阿根廷人胯下旋转的木马。因此,阿根廷人完全有理由在玩累时驻足休息,任凭全场球迷嘘声四起,那是阿根廷人的阿根廷队,阿根廷人的足球向来都以意志说话。
里克尔梅、贝隆、梅西、特维斯、艾马尔、坎比亚索……这支被称为最近十年最强大的阿根廷队已经诠释了控制球打法的至高境界,他们比德国世界杯上24脚传进塞黑球门的阿根廷更妖。
即便克雷斯波罚点球也能拉伤大腿,即便阿邦丹谢利两次从网窝拣出皮球,但这不妨碍阿根廷人用自己的方式踢球,优雅而霸气地踢球。我甚至怀疑终场哨声吹响时里克尔梅的球衫上依然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味道,他们在用最省力最美观的方法前进。
这一切应该归功于巴西莱,他能很好地将快慢两种节奏捏合成一体,并产生裂变。它是一种散发着古典主义和现代主义相混合的奇异味道,它可以粗声大气,也可以低声细语。谁说慢调的古典主义大师里克尔梅与野性的贝隆格格不入?谁说阿根廷的双核乃至多核将做无用功?事实证明,里克尔梅的“慢”、梅西的“快”和贝隆的“悍”恰恰就是阿根廷的变化所在。而这种变化让阿根廷的中场运转更有效率,叫哥伦比亚人忿恨至极。
阿特伍德曾问,“是谁挡住了风”,我想问,谁能挡住这支阿根廷?
是那支罗比尼奥当家的巴西二队嘛?还是半路杀出个美洲的希腊?恐怕没人能挡住这支货真价实的阿根廷,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杀死自己。当阿根廷人玩够了、玩累了、甩手不玩了的时候,也许美洲杯就结束了。
这注定是阿根廷人的美洲杯,刻着“Made in Agentina”标签的美洲碑!(转) |